事到如今,秦玲月自然不能有任何隱瞞了。
自打她和祖母第一次爭吵起,輿論就已經不再替她爭辯了。
她怕極了自己再掩飾情況,只會讓這些極度悲傷的親人各各疏離遠去。
“父皇,您可要相信月兒,月兒昨晚因為那些事情沒和祖母說清楚是吵架了,可是祖母根本沒放在心上。”
“月兒在這里委屈哭了一會,祖母也是忙自己的事情,可……可……”
秦玲月說著,已經是泣不成聲,“可……等月兒回頭,祖母……祖母她暈倒在書桌前就沒有動靜了……”
“父皇……月兒真沒做什么,月兒當時就害怕……”
她說的是那個涕泗滂沱,掏心倒肺,可周圍一干人是臉色變得沉重了。
講白了三公主是親眼目睹太上皇陛下出事的唄。
目睹這一切不說,首先做的并不是通知其他人,而是自己顧擺脫自己的嫌疑。
這世上怎會有這般不懂事的皇家孫女?
沒人知道元慶帝陛下健康的身體為何突然駕崩,但這并不能說陛下是無緣無故去的。
試想若是昨晚元慶帝陛下突發什么心疾,而這位三公主明明可以早些叫御醫醫治,卻是害怕惹麻煩而不顧親祖母身死?
那三公主見死不救,就是元慶帝陛下過世的幫兇。
或者是更大膽的,陛下過世就是與三公主有關?
不然為何三公主昨晚神情慌亂,為何三公主對祖母突然的意外置之不理?
一對親祖孫,難不成孫女就為了一己私心,置元慶帝陛下的安危于不顧?
誰能保證三公主一時心底不快,就沒有傷害太上皇?
此刻,秦玲月只顧著自己洗脫嫌疑,卻是自己驚懼下的話讓所有人目光不善。
本來對秦玲月還算可以的輔國公都是一臉怒容,似信非信,不知道怎么評價這種孫女了。
“你這是胡言亂語!”
秦沅汐臉色一直就不曾好轉,這些年壓抑的厭惡與疏遠在秦玲月身上越發洗不脫的嫌疑里,終于是爆發出來。
“沒有疾病,祖母難不成還能突然離世不成?”
“按你所言,昨晚就是你和祖母吵架期間祖母出事的,祖母怎么偏偏就在那時候出事?怎么不是下午,怎么就不是今天?”
怒急之下,秦沅汐這算是胡攪蠻纏了,畢竟人死總要有個時間的!
只是值秦玲月吵架的時候,秦玲月又沒有及時告訴別人,她的嫌疑就比天下任何人都要大。
聽聞秦玲月這解釋,秦祁川恨不得此時掐死這個無能的女兒。
他極力忍著的怒火似隨時爆發,“也就是說,昨晚你親眼看見祖母故在你面前的?”
秦玲月哪里敢反駁,顫抖著身子吐字無比的艱難,“…是……是,”
剛答完,她就后悔了,稍微抬起頭,面前父皇那駭人的面容就像是要隨時吃了她一樣。
殿內甚至落針可聞。
“那你為何不告知外人?萬一你祖母還有機會獲救呢!”秦祁川張牙舞爪,完是吼出這兩句話來。
他并無別的心思,他所考慮的一切,只是希望母親有任何可能的轉圜余地。
偏偏這個孫明知道自己親祖母的意外,卻是隱瞞了足足一個晚上。
先皇故去,這不是任何人能隱瞞的,哪怕是阿貓阿狗,也要悲嚎幾聲才是。
可眼前的卻是親皇孫。
秦玲月大驚,忙顫著身子強行爭辯,“父皇……,祖母……祖母那時候已…已經沒……沒……沒……了”
“胡說八道!”
秦祁川滔天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上前一腳將秦玲月踹了足足一丈遠。
毫無保留的力道,秦玲月的身子自然承受不住,這一受,后背重重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