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豈有此理,他們怎么敢?這些昏臣是當朕好欺負嗎?當真是無法無天了還。”
啟明帝驟然起身,滔天的火氣一瞬間起來,再也壓止不住。
大寧開國三十余載,宮門跪諫,這還是頭一次,沒曾想竟是在他當政之時。
“那些人是誰帶的頭?”
李總管遲疑少刻,“好像是……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
啟明帝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可隨即是滿目森然。
“好你個覃威,好,朕定要你好看!”
秦祁川怒氣沖沖在紫宸殿里來回踱步,最后才站定,“吩咐下去,關閉紫宸門,正好是天氣好,不必管他們,他們要跪多久跪多久。”
“……尊命。”
下了決心,秦祁川心底煩躁未退,轉而坐回了龍椅上。
“如今這事情等不了了,還是接著商量好對策,免得出了意外。”
因為寬容,紫宸殿的商議在和諧里落下帷幕。
最先離開的是青竹公主母女,事先有過答應,秦琬苓得趕到天衛政務司同浦舒玉商談。
因為殿前的紫宸門關閉,母女兩還得繞開去含元殿后廣場。
寬闊的宮道筆直長遠,雖是母女兩人攜手共行,可嚴旋潔那清秀的背影卻是怎么看都是孤獨的。
兩旁侍衛井然,嚴旋潔垂著頭,緊鎖的眉梢微皺,目光難得變得慎重。
不覺間,她已是落后前頭的青竹公主一步之遙。
察覺到手上的力道往后,秦琬苓疑惑頓住了腳步,“旋潔怎么了?可是忘了什么?”
嚴旋潔搖頭,抬頭看著母親,神情依舊隱晦不明。
“娘……,我…我有些難受……”
“是嘛?”
見著女兒這般難以開口的模樣,秦琬苓心中疑惑更甚。
她想了想,才道,“跟娘說說,可是因為你表姐?”
嚴旋潔卻是再度沉默了。
或許執念已深,許久她骨氣了勇氣,有些肯定地點了點頭。
她的點頭也讓秦琬苓大松一口氣,好在,這些是不曾被女兒隱瞞的。
談論到這份上來了,秦琬苓干脆蹲下身子打算靜心細談,“可是覺得你表姐心壞?”
“只是娘比較好奇,當初你外祖母說的時候,你不是幫著汐兒說話的?”
“嗯…”嚴旋潔還是點頭,心情不由得變得復雜。
是啊,當初是外祖母說她才幫著表姐的,可如今……外祖母卻是不在了。
“當初是…是外祖母說來著,可…可外邊傳的那些,他們說是表姐靠外祖母陷害玲月表姐,外祖母她……”
嚴旋潔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可只要想起外祖母說,心底的難受就是止不住。
說至最后,可能也是信了半分,開口的聲音帶著的是哽咽與仇視。
“你說的那些沒有證據,這種大事,我們要講究真憑實據才是。”
秦沅汐嚴旋潔低著頭,微紅的眼眶淚水打轉,“可是……外邊那些事表姐都做過,萬一……”
萬一剩下的那一件依舊為真呢?
哪怕有這些事情,她從未疏遠過表姐,之前哪怕最早知道這些,可一直是親近的。
卻是不曾想,今日舊事再提。
很不幸,她便成了信了那些所謂“謠傳”中的一個。
想到女兒如今落入的怪圈,秦琬苓面色變得嚴肅許多,“沒有什么萬一的,旋潔,你要明白,汐兒的性子還沒到那種程度,沒有證據,你莫要胡亂猜忌。”
“娘,可是外祖母她不能不明不白的,這件事里邊表姐她也許是因為意外,可娘難道就放心外祖母的逝世跟表姐沒有關聯嗎?”
母親的告誡讓嚴旋潔對事情的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