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堂,經由幾盆清涼的冰塊已是不再讓人倦惡。
受著脖頸后的涼風,肖錦風收回了許久的思緒,但見得前頭天子笑容溫和如故。
他是有私心的,自然希望公主依舊愿意跟著自己,可他也并不想要宇哥粘著自己只知冷暖的秦沅汐。
是非分明,一切也無需過多的解釋。
只是分明瞧著天子的笑容,肖錦風隱隱感覺到來一絲不對勁來。
這皇帝,他是公主的親弟弟,所說這些,為何?
肖錦風不禁是想到當初長公主為野心算計陛下的事情,雖然并未成功,可陛下,是如何感想?
公主能夠康復,作為姐弟的皇家兩人,當真是一心一意為了親人好嗎?
誰也不能做出這份篤定,可他還是奇怪。
若是陛下不想公主康復,那……陛下為何要找神醫,還讓自己入宮面圣?
壓著對事情的警惕,肖錦風依舊低垂頷首。
“陛下,臣心儀乃是云熙長公主,如今公主的模樣并非所愿。”
“臣猜想,若是公主康復,靠著這兩年的感情當是能夠與臣共結連理的。”
“因此,還望陛下告知神醫住處,臣出宮立刻準備車馬帶公主就醫。”
道完心底無愧的念頭,為感君王,他又是誠摯地叩了三大首。
秦瀚不為所動,許久才是俞萱然輕微碰了碰他。
“我說陛下,你可別試了,我的眼光比你好,不會看錯的,陛下不要拖延了,還是早些準備送公主去治療。”
這幾下催促秦瀚才正襟危坐,微微咳嗽了幾聲。
“愛卿意思朕明白了,既然如此,朕便同意你跟皇姐早些出城尋神醫。”
肖錦風謝恩,連忙起身,“不知陛下那神醫在何處,微臣也好早去早回。”
“不急,那神醫……,在武陵山里。”
冷不出了這話,肖錦風又是同俞萱然先后僵硬片刻。
肖錦風拱手試探,“那……臣帶公主去武陵尋找神醫?”
“神醫不出山,你理當如此,”秦瀚思緒有些復雜,卻是安排的妥當,
“你且只身隨皇姐便衣出行,朕恐皇姐遭遇不測,所以勸你們掩飾身份,不要將救治的事情告訴旁人,朕暗地里會派遣天衛保護。”
“此外,神醫在信上說要下月才能治病,你也不急,莫要讓別有用心之人懷疑起什么。”
一切雖然苛刻,肖錦風倒也勉強接受,只是聽到最后才是猛地抬頭。
下月去?
現如今可不過八月中上旬,京城到武陵頂多也不過七日車程。
也是說他還得等到月尾出行。
可知曉這天大好事,別說一日,哪怕一刻鐘,他如何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