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一切是陌生的,秦沅汐四處觀察幾遍,隨著下人的指引來到了后邊自己的臥房。
梓蕓同紫茵已經是知曉公主康復的消息,急匆匆往回趕。
這時候兩人的心情自然沒功夫考慮瞞著消息圈禁自己的目的,一個是欣喜,一個惶恐。
紫茵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更是感覺自己的日子到頭了。
她不知道公主是否知曉自己背叛的事情,但當初自己偷偷貪污府銀的事情,她保證梓蕓絕對會告她。
這兩年,紫茵在公主面前陷害梓蕓的情況太多了,那傻子自然看不明白,可如今的公主絕對會算賬的。
懷著半點的僥幸心理,紫茵一個宮女,還是不敢直接逃走,只能硬著頭皮往公主府趕。
秦沅汐還在自己睡房收拾一干男子的衣物,就聽到下人來報,梓蕓同紫茵兩人請求入屋。
匆匆放下物件回到坐位,她才趕緊吩咐兩人進來。
梓蕓這一進屋,瞧見主子明顯不同于之前的神色,本就激動的臉上頓時淚流滿面。
“……公…公主……”梓蕓連忙跪倒在地,激動得聲音哽咽不清,“您……您當真康復了?”
這時候,縱使紫茵再心情低落,也只能做出欣喜狀一齊跪在地上。
“公主康復,這是天大的好事,這么些年過去,奴婢……以為公主真毒解不了了的,不曾想……不曾想……”
說是情之所至,相比較梓蕓,卻是太多裝模作樣的。
秦沅汐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眼眶,對這個婢子算是厭惡到了極致。
都說主仆情深,這人可倒好,現如今怕是不知道為非作歹多久了,見了她是連基本的禮數都沒了。
瞧這惺惺作態的樣子,倒是有有種撕破臉面的意圖。
深深吁了口氣,秦沅汐才揮手,“都起來吧,無需多禮了。”
兩人也不矯情,先后起身規規矩矩候在了一旁,等待公主隨時吩咐。
秦沅汐抬眸,“紫茵!”
紫茵頓時心底一突,連忙上前一步,“奴婢在呢!”
還是梓蕓了解主子的,猜想公主這時候若是有事交代,基本上只能是算舊賬了。
想起紫茵做的惡要得到報應了,她心底不禁是徹底松懈下來,只盼著公主對這種背板的宮女,莫要留情分。
她還是不知道秦沅汐記不得這些年的事情的,也不知公主此時算賬算的是命賬。
“紫茵?!?
出乎意料的一反常態,算起舊賬來,秦沅汐顯得十分平淡。
她慵懶撐在桌前,目光定定的望著前頭的婢子,“你我主仆一場,可否說說,你背后的主子是誰?當初是誰要陷害本宮?”
霎時,梓蕓一臉錯愕地抬頭,想起什么,望著身側的人頓時驚異起來。
這分外出乎意料的問話與語氣,紫茵一時間愣了半晌,隨即,是如凜冬時節,一頭涼水淋下,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徹骨寒冷。
紫茵拼命掩飾著內心的慌亂,可偏偏就是兩股戰戰,對上公主那突然冰冷的目光,嚇得不成樣子。
她并非素質極好的,先前能夠不慌不忙下毒毒害公主,純粹是那心底的自負使然罷了。
可是……
可是不可能的,她掩飾的極好,哪怕公主傻了,她除了背后里欺負一下,也從來不敢說這些事情。
公主從何知曉這些的?公主若是當真不信任自己,自己當初根本下不了手。
紫茵腦中飛快變換,想了許久,只覺得該是天衛查出什么了,她卻被蒙在鼓里。
這樣想著,事情已然太過糟糕。
她哪里知道,秦沅汐根本不需要任何物證的,她曾是親眼所見。
隨不見毒藥,卻明白她這個婢子絲毫掩飾不住的歹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