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近在咫尺的審問,程桉心底有些沒底,遲疑片刻才點頭,“稟肖千戶,正……正是。”
“你說,你與長公主今日是兩情相悅?”
“是,實在是長公主今日就成了靼丹皇后,長公主心情不好尋標下一敘,標下……標下同樣心底難受。”
那程桉如此說著,當真是換做了一副心情悲慟的模樣,大有讓聞者動容。
“簡直胡說八道,長公主何等身份,如何與你芳心暗許?”肖錦風斥道。
這一說,其他幾人不禁是想起關于和皖長公主的風評。
嬌縱任性,奢華嗜寵,據傳還與太祖陛下駕崩有關,只是更深的底細,無人知曉。
哪怕瞥開知道這事情明顯的算計,他們心底也是一致的默聲附和,這位長公主的眼光怕是沒到如此不堪。
“肖千戶,標下冤枉,”程桉忙急急跪在地上,“標下曾在皇宮當過禁衛軍,后來犯了些小錯才被安排到京營。標下與長公主是在長公主受冤失勢的時候相識的,那時候公主在冷宮,孤獨無依無靠,標下……標下就……”
后邊的話沒有說完,他已是陷入一陣回憶里去。
在場的幾人也不是傻子,大致也能意會出其中的情況來。
“你分明胡說,本宮與你何時相識?你不過一個肆意的賊子,使奸計污了本宮清白,你無恥至極!”
和皖公主控訴,嗓音無比絕望,只是不經意間,她水靈的目光還是落到了肖錦風臉上,大有探尋之意。
肖錦風臉色緊繃,似在思考什么。
“標下知長公主是來靼丹和親的,理不當如此,可標下與長公主實在是情深……”
程桉擺著態度,雖然是沒有明說,不難聽出其中委屈求的意思。
“怎么,你們寧朝長公主無恥,與這個侍衛暗通溝渠被當場抓獲,還有什么好說的?”
兀拉一張胡子臉上都是得逞的笑,大有看好戲的樣子。
與之截然相反的,宓多將軍臉上怒氣逼人,將前頭的桌子拍得震響,“事實如此,你們寧朝皇帝若是不給個交代,這和親怕是不好說了。”
“我們靼丹人雖然是沒有你們那些規矩,對女子看得寬,但對于陛下,這種不知廉恥的不潔女子怕是當不了皇后的,還請長公主哪里來的回哪里去,莫要污了這大草原。”
剩下幾人心底憋著火氣,可事發與自己,也暫且不好多言。
和皖公主還在弱聲反駁程桉的話,許久,才是徐汕耐著性子。
“幾位莫要下定論,事情還暫且不清楚,不過片面之詞,長公主所言是這賊子迷暈了她做了那禽獸之事,這未免就是假的。”
“是啊!是啊,友邦幾位將軍,和親之事重大,這犯下大錯的兵卒子未免就是說的真話,若不然和親剛到靼丹,長公主也不會拿自己清白開玩笑,若真是有情,公主早該在陛下面前說明了。”禮部的人也開口勸解。
“實在可笑。”宓多將軍繼續胡攪蠻纏,“人靠一張嘴,你們為了顧你們朝廷皇室的顏面,自然要這么說,這事情已然發生,到時候你們未嘗不能逼迫拷打知道真相的人……”
他這番倒打一耙,讓一位禮部官員義憤填膺,“爾等怕是說笑話了,我等為天子效力,為兩國安寧而來,自然當秉公辦事!”
肖錦風眼睛微微闔動,思慮其中的對策,“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就是不知宓多將軍覺得如何是好?”
“如何?”宓多斜了和皖公主一眼,臉上盡是猖狂,“這我自然要早些稟明我皇,只是……,貴國公主如今這副樣子,嘖嘖……實在惡心。”
“所以和親怕是不成了,至于陛下如何處置,還得看陛下的心情和你們寧朝皇帝的誠意。”
肖錦風與徐汕心情一動。
今日晚上的事情,禮部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