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已是清晨,雨依舊在下。
秦沅汐覺得自己腦袋昏沉昏沉的,摸摸額頭,倒是沒有怎樣。
低頭,肖錦風在昏睡中渾身冷得軀干微顫,嘴唇和臉頰有些發白。
這突然的一幕讓她可是好一陣擔心,趕緊摸他的額頭,很明顯是燙的。
“肖錦風!肖錦風?”
“醒醒!”
“……”
叫也叫不醒,再瞧他那蒼白的面容,秦沅汐不由得開始頭疼。
倒也是安穩了,一場夜雨弄成如今這樣子。
她一屆女子還沒凍上,反而是肖錦風發燒燙得厲害。
染上風寒可不是小事,秦沅汐如今就算不去鎮上找郎中,也還是想辦法讓肖錦風換上干凈衣服好受些。
這里不便久留,心底想著可行的辦法,她是打定主意背著肖錦風慢慢往山下走去。
……
再等肖錦風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周圍已是變得暖乎乎的。
燃燒的柴火聲噼里啪啦,四散開的火星攪了星辰,將一大片灰褐色的巖壁照得亮敞極了。
肖錦風有些無力地探出手,已是發覺身上的衣服早是干了。
“公主……”
“錦風?”身側傳來秦沅汐欣喜的響動,“你是醒了?”
不等他答話,一雙溫暖的手是將他的捧在手心,“太好了,你總算是醒了。”
“是啊,倒勞煩公主費心了,公主這是生了一堆火?”肖錦風瞧旁邊的火堆,強撐起力氣靠在身后的巖壁上。
外邊按道理該是下雨的,就算雨停了,也是濕漉漉一片,這火……實屬不易。
“你一早上受寒發高燒醒不來,我們衣服濕了,只能想辦法燒火取暖了。”
秦沅汐在旁邊解釋,言語無不是透著自己的所得不易,“我在這山洞口找了些枯葉枯木,費了好久才生起火把衣服烘干,到現在天也黑了。”
越是這樣說,肖錦風心底的愧疚便更重。
待低頭細看,才發覺秦沅汐雙手全是劃傷,他頓時疼在心里,“弄成著樣子,公主當真辛苦了,只怪我沒用。”
秦沅汐瞪了他一眼,終于還是發起來牢騷,“嫁給你,我是真倒八輩子霉了,福氣沒見到一點,天天亂折騰。”
真是,當初她真是瞎了眼啊。
本來她就是瞧不起他的。
結果還不過一系列意外罷了,她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竟白白委身與他,也不知是福是禍。
這句抱怨,肖錦風忍不住逗笑了,忍不住又開口,“那下輩子我嫁給公主。”
秦沅汐大惱,“你想的美,這輩子吃我的用我的不說,還要我豁出命來救你,下輩子還要吃我的穿我的,你真是想得美。”
“好,”肖錦風臉上陪著笑去摟她,“不說那,我和公主,這一輩子足夠了的。”
“這睡了一天,我狀況好上不少了,明早還是早些下山去。”
他信心十足計劃著,只是手碰上秦沅汐的衣袖卻是忽地皺了眉。
“不是說烘干了嗎?公主這怎么還一身濕衣服穿著?”
秦沅汐一怔,忙開口解釋,“我是……”
不等她說話肖錦風對此就不滿了,慫恿著要替她解衣服,“趕緊脫了烤干再穿,這樣穿著也不怕著涼。”
秦沅汐硬犟,他自己是經受的,就昨晚一陣雨,現在腦子還有些昏昏的。
可別自己病不見好,公主這接著就病倒,那當真夫妻兩玩完了。
見肖錦風手伸上來拉扯,秦沅汐當即又羞又氣,忙一個閃身退開了。
“你亂來什么?我衣服脫了穿什么?”
她是氣急了,見著眼前的男兒越看越是警惕。
這人,當真不知從何處學來的放肆無禮,現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