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先喝茶,待我去取些水果來?”
“嗯,快去吧。”秦玲月隨手直擺,接過梓蕓遞來的茶水便一飲而盡。
秦沅汐隨后轉身,背著秦玲月,密睫輕顫,嘴角終于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書就在眼前,她不信她看不到。
秦玲月連續飲了兩杯潤了喉嚨,方才注意到桌上有一本書。
她自然是閑來無趣的,隨手將書本拿到手底翻弄。
這一翻,便是恰好是記載了和皖郡主真實身份的一頁。
秦玲月僅僅是略微一瞥,三列看下,臉色驟然僵住,旋即是將書本翻到了最前面,上面赫然寫著大寧國史四字。
而書的每頁,翰林院和史官的大紅章子昭示書籍的真實性。
那不過簡單的幾列小子,卻是令向來隨性心粗的她此時雙手都顫抖起來,若不是好生坐著,她腳下軟得怕是要險些摔倒。
許久,秦玲月終還是按耐下內心泛起的驚雷陣陣,仔細確認起文字的詳細。
秦沅汐有意為她準本了足夠的時間,使得秦玲月反復確定了幾遍,依舊能夠靜心而坐。
短暫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好似連云夕宮大殿窗戶透過的光輝都是凝固。
梓蕓側站一旁,察覺到三郡主臉上的陰鷙驚惶,不由得嘆息了許久。
直至最后,書頁合上已是在手底握的皺了又皺,松了又松。
秦玲月恍若未覺,那稚嫩玉潔的臉上存了好幾重震駭。
她,竟只是母妃的養子?
她真正的母親,已是亡在了出生之時。
秦玲月被自己的父王、母妃、祖父母隱瞞了身世近十一年。
秦玲月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不知恥的無名生母。
或許真是血濃于水,不過眨眼間,她心中五味雜陳,思緒閃過萬千。
眸光死死定格在“逐清寒宮,李氏于清寒宮病卒”幾個黑字之上。
她能理解祖母發怒驅逐的原因,但為何自己生母有了身孕卻未曾讓人知曉,連同自己都差點胎死腹中?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秦玲月不信她母親懷了龍嗣,整整十月沒有求救。
怪不得世人皆道元慶期間唯近侍婢女不可為之。
秦玲月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祖母為女帝,女子進宮沒機會枝飛鳳凰。
那太子不行嗎,幾個年幼的王爺不行嗎?
原來這其中在元慶二十三年出有這種忌諱……
雖說并無感情,但關于她的這一切她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為什么這些親人都要瞞著自己這么重要的身份。
做嫡女不好?
不…,也許……
直至秦沅汐端著水果進了殿,已是很明顯看見了秦玲月呆滯的神情。
將一切收進眼底,秦沅汐有意笑了笑,“妹妹,大熱天,吃水果降降火吧。”
“啊?……好。”從內心中回過神來的秦玲月嚇了一跳。
待猛地回過味,又才趕緊搖頭,“不不,大姐,我…我不吃了……”
“哦?怎么突然不吃了?”秦沅汐故作疑慮,將盤中水果放在桌臺。
秦玲月勉強搖頭,“沒什么,只是剛吃糖了,我沒什么胃口。……對了大姐,你這書可是記載的寧朝開國后的史料?”
“是啊。”秦沅汐點頭,目光隨后落在她手中的書本上去,
“這是我昨日去文思院找來的,一共四本,打算抽空研究一下以前的事,這天氣無聊,也許從中有什么趣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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