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隨后便去了紫宸殿匯報今日進展,轉手去了清寧宮在自己母妃宮中撒了半時辰歡。
這番下來,用完晚膳已是過了酉時。
輕擦拭完嘴角的油膩,正要開口喚人,卻是發(fā)現(xiàn)紫茵不在了。
這下可好,秦沅汐心底便起了火氣。
本來云夕宮不過兩個丫鬟使喚起來順心,如今可好,梓蕓累了,紫茵也擅自離崗。
看著身邊這個連名字都不曾叫出口的小宮女,秦沅汐愈發(fā)不善,“紫茵去哪里了?”
那宮女低眉道,“回郡主,紫茵姐姐去給梓蕓姐買藥了。”
“買藥?”秦沅汐不禁愕然,“梓蕓受傷如此嚴重?”
“回郡主,梓蕓姐騎了一夜馬,整雙腿都磨破皮,可能要好幾日才好。”
談起梓蕓的傷勢,這小宮女臉上都是寫滿驚惶,對自家郡主也是先心生懼意。
可秦沅汐是眼皮一跳,隱隱升起不悅。
那死婢子竟是這般自孽?誰許她騎馬的?還弄成這番模樣?
現(xiàn)在好了,都討不到好處。
秦沅汐本來還不錯的心情也是消失殆盡,隨手將絲巾置在桌上,“帶本郡主去看看,”
每座宮殿都有宮女歇息的地,至于貼身有身份的大宮女,那住處就更是寬敞適宜。
此時的梓蕓躺在塌上,已是梳洗過,連帶血的衣衫也是換下,可依舊不難看出其強忍傷痛的辛苦。
屋里還留有幾個照顧的丫鬟,嘰嘰喳喳,不知議論什么。
秦沅汐冷目咄咄,推門而入,目光立刻鎖定在塌上的梓蕓。
那幾個宮女倏地住了嘴,急忙站在一邊行禮。
秦沅汐疾步走近,就見到正要撐著起身的梓蕓。
見這樣的動作,她簡直氣得要死,連到嘴邊的慰問也變了,語氣已是摻雜無盡的怒火與煩躁。
“你這是干什么?還嫌自己鬧麻煩不夠多?”
“主子,奴婢……”梓蕓被呵斥的渾身一顫,頓時不在有動作。
那臉上的神情,不知是畏懼,還是深深的自責。
秦沅汐這才注意梓蕓身下干凈的衣衫仍然滲著殷紅。
“誰讓你騎馬的?”
梓蕓被呵斥得有些手足無措,印象中,她還不曾見過對自己如此生氣的主子。
話還是要答的,她只得強忍著委屈疼痛的淚水,恭敬低頭,“…是奴婢覺得騎馬快,所以……”
“你!”秦沅汐抿著唇惱火的盯著她,似就要發(fā)一通脾氣。
可旋即面色卻是緩了下來,她也實在是不想在上面糾纏了,簡直心煩,
“算了,本郡主真是能被你氣死,你把褲子扒開,我給你看看。”
主子擺明關心自己,梓蕓也不敢在此時磨嘰,死咬嘴唇強忍疼痛褪下遮掩。
秦沅汐此時才算真真瞧仔細了她腿上的傷口。
確確實實是騎馬磨破了皮膚,而且整雙腿的內(nèi)側都是沒了一絲完好,從膝蓋直達根部。
上面被簡單上了些藥,秦沅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副樣子實在是凄慘,她突然是生出懊悔了。
她似乎不該做出那懲罰。
本來秦沅汐只是想累一累梓蕓的,哪怕她回來只是滿頭大汗也不會責怪。可誰曾想這死妮子當了真?竟是想著輕松騎馬去華山?
這下好了,華山也沒去成,自個也廢了。
連帶著秦沅汐這個主子也抬上風口,以后別個指不定背后議論她歹毒心腸,連身邊的宮女一件小事都不能包容。
秦沅汐撫了撫眉梢,有些頭疼。
如今,她覺得得平息這場風波,還是要靠不知道真情的幾個侍女好生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