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蕓和紫茵是清楚清寧宮的事情的,一直是心中憂慮。
待見到自家主子一臉坦然走近,不由得相顧茫然,又是驚疑陣陣。
秦沅汐并未在意兩個侍女,只是望著遠處赤紅的宮墻,若有所思。
許久,她啟唇微喃,“回宮!”
主子先行,梓蕓兩人小心漫步跟在身后。
還不等走上幾步,卻是又見秦沅汐駐足不前,清冷凌厲的目光鎖定在煙雨籠罩的太液池水。
池水寧靜,散落幾處荷葉蓮藕,
池中深處,一座長亭孤寂。
細雨浸染秀發,秦沅汐依舊不前。
“好?!?
輕悠悠的一個字從她嘴中忽吐而出,聽者不覺明歷。
“果真是好!”秦沅汐冷聲自言語,“本郡主三妹生母的事情還未結束,這就有人算計上我頭上了,連帶著算計我皇孫的身世?!?
“待我查明真像,定將如此膽大包天之輩后悔一生!”
當著夜色下清冷的池苑,秦沅汐像是在發誓,隨后繼續前行。
兩名侍女戰戰克克,跟上前已是連腳步聲都不敢發出。
……
事情結束了這般久,秦沅汐還是平靜了些的。畢竟她對母妃和天衛的手段都是有足夠的自信。
只是她依舊困惑,這幕后之人會是何人?
寧宮畢竟是從建國便安寧的,若是后宮之爭,何必此時?
秦沅汐衣衫半褪,美目盼兮,只顧坐在床沿撐著下頷凝思。
思索著,腦海中浮現秦玲月嬌縱無禮的身影。
她目光不由得看向候立在前的梓蕓,“梓蕓,你說說,會不會是三郡主?”
梓蕓此刻十分想否定,她想說兩位側妃的嫌疑比誰都大,可也只能想想了。
到底兩位側妃亦是溫婉賢淑之主,向來風評頗佳,若是開口,自己肯定落下挑撥離間的罪狀。
可對于太子妃之禍,畢竟也是她們得利較多,誰也不能保證人面獸心。
梓蕓沉吟道,“主子,三郡主向來是藏不住事的,不具城府,奴婢覺得不會有這么大的手段。”
“是啊,她太笨了,”秦沅汐隨后附聲,眸子里是滿是嫌棄。
想不清思緒,她干脆是腳離地,改為躺在了床榻之上。
軀體側臥,盯著面前的梓蕓,目光不明。
梓蕓實在是被看的面色尷尬,只好上前裝作要替主子蓋好被子。
任她細心照顧,秦沅汐面不改色,見那手將近,突然是一把抓住了梓蕓的手,嚇得梓蕓一個激靈。
抬頭望去,只見主子神情變得奇怪無比。
“當皇孫好啊,梓蕓你看,什么時候都有人照顧,本郡主可不想淪為奴仆。”
話音剛落,梓蕓那個膽顫啊,連忙寬慰,“主子您可不能說瞎話,冤枉太子妃的歹人很快就會落網的……”
秦沅汐這才松開手里那冰涼的柔夷,側躺在床,“早些休息,明日還是有訓練。”
梓蕓忙點頭,嘆了口氣,小心翼翼退出房間。
……
入夜,雨聲潺潺。
安靜許久的云夕宮忽而傳起一聲女子驚惶的驚呼,驚醒了在外房睡夢中的梓蕓。
連衣衫都沒來得及穿完全,梓蕓匆忙提著燈籠轉過屏風,恰巧是在郡主閨床上見到渾身顫懼的郡主本人。
此刻秦沅汐身子緊縮在床頭,抓住被子一角嘴中呢喃不清,似依舊沉睡。
見并無異常,梓蕓心下稍松,已是明白該是郡主做了什么噩夢,連忙快步走到榻邊。
“放肆!”
一聲凌厲的呵斥聲起,讓正欲湊近的梓蕓一驚,急忙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