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天衛指揮使浦舒玉也是急匆匆朝御帳趕近。
寧王也不曾有過整理,直接入了帳。
她坐在元慶帝身旁一張椅子,身上甲胄的血漬便徹底將椅背玷污。
內里眾人并未出言提醒什么禮儀章法,皆是閉嘴不言。
寧王翹起腿,朝身邊的元慶帝吭了一聲,“外邊的那些逆賊已是被全部剿滅,現在該是安全了。”
“嗯,”元慶帝目光移向了下首眾人,“既然已是將宣王兒子俘虜,便按計劃展開接下來的行動好了。”
“陛下。”浦舒玉起身拱手施禮,“屬下得到最新情報,宣王大有可能該是在近日病逝了,天衛正在確認。”
元慶帝眼底閃過幾分異彩,“那好,他們內部若是起了爭執,對我們這邊徹底鏟除以絕后患便更為容易。”
……
秦沅汐一路并未停留,回到了自己的營地。
屋外有一輛板車,上面靜靜躺著一匹馬的尸體。也不知是哪個手下這般懂郡主的心思,這么快將小沅送回。
一陣悲痛涌上心頭,顧不得其它,秦沅汐快步走近在板車,輕輕蹲了下來。
車上安詳的小沅確實是死了,血流干,尸體已是涼透。
聽聞響動的梓蕓和俞萱然從屋里輕腳走出。
兩人候立在身后,也不說話,生怕驚擾了這林間血腥后的寧靜。
“小沅,你倒是去的快,跟我一年都不到,本來是明日送你上餐桌的,”
秦沅汐眸色嘆息,許久,伸手將那圓睜的馬目掩蓋。
再起身,神情清冷,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云熙郡主。
……
秦沅汐朝帳里走去。
唯獨留下梓蕓和俞萱然,似乎不明白主子這般易褪的情緒,愣在原地許久,才匆忙跟了上去。
帳內,因為身上衣服臟亂,秦沅汐也只是坐在椅上。
直至梓蕓近了身,她又才走在一旁的衣架,心中升起換衣的念頭。
“等安全了將小沅的尸體在京城外找個好地方埋了吧。”
秦沅汐說著,低頭摸索,很快解開了銀甲的的系繩。
還不等梓蕓上前接過,突然是前頭的外帳被人掀開,身前冒出三名禁軍侍衛。
秦沅汐面色一驚,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來,腳踝一動就要往后退避。
還不等反應過來,其中一人袖子一甩,一陣白煙飄散開,
幾人盡是避之不及,齊齊吸入了好幾口。伴隨腦中的昏沉,三人先后昏倒在地上,帳內平靜如常。
那個子年長帶著濃密胡子的禁衛低頭打量了三人,不禁是怔了神,“這里邊,……誰是郡主?”
又是一年輕禁衛低頭看了秦沅汐幾眼,伸手指了指,“太子長女不過十三,看著里邊,應該是她。”
先前的男子擰著眉還在遲疑,“這個看著也像,而且身上的衣服華麗許多。”
他所說的,恰恰是梓蕓。
“大哥,要不把這倆大的一起劫回去?”
“這樣不行,人手不夠。”
大哥探手捏住了秦沅汐的下頷,細細一陣打量。
女子頭發倒也狼狽,只是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極似貴榮。
伸手捻了捻衣衫,華麗精致。
再看梓蕓,樣貌遜上一籌,雖然外面銀甲貴重,中衣手感粗糙許多。
男子心中飛快斟酌,拿出繩子將秦沅汐的手腕綁住,“這個樣貌衣著盛上一等,該是那郡主不錯,”
“是,大哥,”
其余兩人也不再言,搭手很快將秦沅汐整個人綁住,放入了準備好的麻袋。
留下梓蕓和俞萱然兩個侍女,三人匆急出了營帳。
此時,時間已是過了一刻鐘
最先醒來的是梓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