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蕩,轉眼押解戰犯到了山腳。
秦沅汐懷著好奇,騎馬在所有的俘虜里轉了一圈。
本未打算和那將死的千云答話,可走著走著便見到了那憎惡的眼神,秦沅汐心中頓時一陣火起。
“喲,你這叛賊還鬧呢,”她騎馬在上,冷嗤道,“如何,本郡主說要將你凌遲,可有說過甚子假話?”
千云受了傷,可微弱的軀體此時像是受了刺激,挺起身子就朝前邊吐了口唾沫。
“呸!”
“賤人,若不是那幫狗砸心懷仁慈,你這小丫頭如今還不是被我玩弄?成王敗寇,一個被俘虜的狗屁郡主有什么資本值得驕傲?”
對這人那次的羞辱,秦沅汐心中是永遠的痛。
此時由聽得這粗鄙之語,臉上瞬間起了一層寒氣凌人的霧靄。
袖中的雙拳捏了再捏,看著千云那惡心的胡子臉,本要上前教訓一番的她終還是散了火。
罷了,凌遲之人,有他后悔的。
秦沅汐引馬而下,悠哉四瞰,本來清冷的目光觸之了一道人影,是忽地一喜。
頹然叛賊群眾,那傲然依舊堅挺的身姿,是徐汕無疑。
沒曾想這腦子靈光偶然跑出來的叛賊最后也是未曾逃出天網,秦沅汐不由得心中竊喜連連,本來受了氣的壞心情轉眼煙消云散。
她向來是恩怨分明的主,因為那徐汕最后放了自己一命,此時要說好感,那是實打實有的。
想了片刻,秦沅汐持劍指著身后一名侍衛,“你,將那高個子叛賊帶出來。”
“遵命!”侍衛抱拳施禮,匆匆走進人群。
見四周人多,秦沅汐駕馬朝前邊草地走了過去。
那侍衛也不墨跡,隨后將徐汕帶到。
徐汕早是見到了秦沅汐的,因為必死之身,此時被綁著也不曾行禮,就這樣抬頭,毫不避諱的目光審視起馬上的女子。
“如何?本郡主說過你們是必輸的,從一開始冒險劫走本郡主就是天大的錯誤。”秦沅汐嘲諷。
她依舊未下馬,緊緊拽住了手里的韁繩,背脊筆直。
由上至下,審視著地上的逆賊,她喜歡這種審視罪人的感覺。
徐汕微咧開嘴,臉上一如既往的灑脫,“既然徹底消了,郡主說如何,就如何了。”
秦沅汐不再開口了,徑自低頭望著馬頸凝思,不知打什么主意。
駿馬嘶鳴,她抬頭,“不如這樣,本郡主給你一個選擇如何?”
“哦?什么選擇?”像是很意外,又像是覺得有趣。
“唔……”秦沅汐歪著腦袋,靈光一現,“你既然是幫了本郡主幾次,本郡主留你一命,你留在……本郡主身邊做個小侍衛。”
徐汕這人,雖說犯了這些事,但人其實挺聰明,她惜才,不枉試試口風。
徐汕所犯是死罪,但秦沅汐十足有這個保他一命能力,這是不容置疑的。
地上,聞言的徐汕不禁是朗聲笑了笑,“郡主留我這個逆賊命在,就不怕我起異心?”
秦沅汐搖頭,“你既是能放本郡主離開,就證明你該是放棄了那些謀逆之事的。怎么樣,這個選擇你以為如何?”
徐汕沉默了許久,再抬起頭,笑意尤為的釋然,“能活著,怕是只有傻子才會選擇死吧?”
這算是答應了,秦沅汐轉了馬頭,“那就好,你跟本郡主走,本郡主去替你消罪。”
征得看守的同意,秦沅汐領著徐汕去了祖母那邊。
聽聞秦沅汐的要求,元慶帝自然是怕孫女養虎成患,強烈表示反對的。
秦沅汐無法,只能將先前被劫的事情說出,讓祖母減輕了對徐汕的謹慎。
最后,在保證自己會有分寸的情況下,徐汕搖身一變,還是得到了云夕宮一個小侍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