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病子弱,兩宮垂簾。
這是從未有過的景況。
但諸位親王在場,后妃們家中大小都有倚靠,依次排開,數下來竟然也占了半壁江山。
或許純貴妃從未想過有如此的計策,她頓時慌了神,看著昱親王不敢說話。
昱親王剛要反駁什么,卻又被慎親王的目光給逼了下去。
“怎么,你是不信?”慎親王冷笑一聲:“圣旨懿旨、滿宮貴妃,太上奶奶都在,你難道還要驗一個真假么?”
昱親王想說什么,終于閉上了嘴。
“自然,是信的。”他這么說,我卻見他眼神目光變得兇狠。
“好,好的很。”他喃喃的開口,仿佛在念叨著什么。
場上的氣氛愈發壓抑,卻只有和嬪站了起來,滿目四顧看了一眼,施施然走到昭貴妃面前一拜。
她從來不守宮里的規矩,可這回的禮去行的極好。
“皇后千歲!”
她這一聲喊出,所有宮內的姊妹也都圍成了一圈。
“皇后千歲!”
一場喧囂,此后便是靜如死水的三天。
我不知朝堂的事情,但聽織心說,昭貴妃,新的皇后與福貴人二人垂簾,小小的七阿哥抱在福貴人懷里,看著朝堂下的諸臣,竟然一刻也未哭未鬧,不少人覺得這乃帝王之相。
宮里紛紛往外遞家書,朝堂上的風聲都會被后妃們的母家攔回去,就連敏貴人也寄了好厚的一封信,讓大家一定聽宮內的話。
新后未曾遷居,坤寧宮里放著的,還是以前富察皇后的牌位,這兩日,榮嬪一直住在坤寧宮,她陪著富察皇后,跟她說話,與其低語。
皇上的病不好不壞,一直躺著,我去見過一次,就像睡熟了一樣。
而咸福宮,無人說要純貴妃禁足,而我確實再未看見她的身影。
這一日早晨,我剛洗漱完,論理,應該去皇后宮中拜見。
但這幾日后宮安靜的像夜里一般,早請之類的事情也免了,我便坐在自己的宮內,看著外頭的天空發呆。
當初剛進宮,我也是站在門庭里,看見一個瘦瘦高高的女孩子,倚著門對我笑。
她說她叫寧兒。
寧兒。
我嘆息一聲,聽織心又不知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娘娘,奴婢聽聞,咸福宮已經開始往外遣人了。”
“都是宮里的人,她想怎么遣?”我回頭,隨意的問了一聲。
織心替我篦著頭發:“好像是不貼身的宮女太監都打發出去了,純貴妃正想主意呢,到底是該自己請罪,還是等人發落,聽說白雪一樣的銀子都在往長春宮使。”
“那皇后什么反應?”我問道。
織心笑了一聲:“那還能是什么反應,當下誰還敢收咸福宮的東西?都拒著呢,聽說也有銀子往其他宮里送,都給打發了。”
“哦。”我悶悶的點了個頭,就聽見外頭楊泰在嚷嚷:“出去出去,娘娘這兩天靜養呢。”
織心伸長了脖子對我道:“喏,楊泰這兩天攔了好幾個。”
我點點頭道:“記下這些小太監小宮女的名字,如今還護著主子,也是不容易,過兩天事出了,給安排一個好去處。”
我說罷,感覺織心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娘娘……這咸福宮,是真要變天了么?”
我扯開嘴角苦笑一聲:“謀逆、弒君、殺后。若沒有凌遲,已經是天恩浩蕩。”
織心的表情明顯凝結住了:“那……那皇后娘娘為什么還沒有發落?”
“應當是在等。”我嘆了口氣:“等她一個解釋。”
“解釋?還能有什么解釋?”
“無論什么解釋,都是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