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道一股藥味。不過這股藥味自從側福晉來了之后便透出一股醇香,比莊貴人平常那股熏人的味道強出不少。
我走進去之時,莊貴人正在與側福晉翻閱典籍,一旁的宮女太監正握著藥杵認認真真的鑿藥。我見那些藥材分別是什么人參珍珠美容養顏的常見藥材,心下便放心了不少,想著這側福晉果然很有幾分主意。
我讓繡畫將花粉遞了過去,那側福晉接下,將其倒入藥甕當中,也不知再著了一些什么,一股異香便散了出來,我湊過去看,這甕中只黑油油的一團東西,不知是什么。
“婉貴人別急,這東西可還需煮上一個時辰,放涼了才好用。”側福晉笑道,一旁的太監心領神會,連忙將東西端出門外用小火文煮。
我問道:“這種事交給太醫院即可,怎么你們親自動手?”
莊貴人一心忙著調配藥品,還是側福晉回答:“太醫們終日忙碌,總有關照不過來的時候。而我平日里本就無事,這種事情,還是理當親力親為的。”
我見那小太監拿著個扇子,不停的搖一會兒又吹一會兒。見他并不熟練,側福晉直接走過去換下了他的位置,親自拿著扇子看管火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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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灼熱,正式這盛夏,側福晉礙于禮儀又必須穿著厚厚的吉服,汗水很快就從額頭滲了出來,一旁的宮女想要替換她,她卻怎么也不肯,只得在旁邊為她扇風。
我幫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旁邊候著,翻閱些書術解解悶。我看到桌面上攤開的正是百花膏一章,上頭寫著藥房,與側福晉與我說的無異,下頭寫著可治肌膚傷痛,亦可美容養顏,是女子最喜用之物。只是亦有些禁忌之癥,但下頭是什么,便再找不到了。
仔細一看,這書已經有些許破損,零零星星少了許多頁。
側福晉見我翻閱書籍,笑道:“這書乃是古方孤本,還是臣妾差人從家中拿來的,上頭的藥方已經遺失了許多,但百花膏乃外用之物,想來不會有什么太大的禁忌。”
我點了點頭,一旁的莊貴人也開了口:“我與側福晉查過了,也問過太醫,這房子里的所有藥物性情都很溫和,不會有什么大事。”
不有多久,側福晉便停了動作。她現下汗已經濕透了衣襟,芙蓉粉面上染了一層不薄的灰,她對我和莊貴人很是害羞的一笑,道:“臣妾讓兩位貴人見笑了。臣妾這就下去更衣梳洗,還勞煩莊貴人差使宮女將百花膏放涼盛出來。”
說罷她便退下去更衣洗漱。她行為妥帖大方,說話又十分善解人意,不愧是皇后找的人。我此時甚至覺得,她僅僅是個側福晉,還真是虧待了些。
“這側福晉如此好,怎么只是個側福晉?”我問道,也不知道莊貴人是否了解。
莊貴人將百花膏捧出,盛在瓷碗里放入水中冷卻,我才發覺這百花膏呈一種淡淡的粉色,香味沒有方才那么濃烈,但依舊能彌散許久。莊貴人說道:“她伊爾根覺羅氏只是小姓,并無什么顯貴之處。而你可知道昱郡王的嫡福晉是誰?”
“是誰?”我好奇問道。
莊貴人輕聲道:“是皇后娘娘的嫡親妹妹,富察氏。”
我恍然大悟,昱親王娶親在皇上大婚之后,這皇后嫡妹,怕是誰也比不過的顯赫了。不過也正因為有這么一層姻親,皇后怕是才找到了這個側福晉身上。
等百花膏放涼,側福晉已經重新梳洗打扮好。我正打算將這百花膏給平貴人送過去,就聽側福晉說道:“這百花膏涂抹薄薄一層即可,現下制了一大罐,婉貴人自己也留用一些如何?”
我看著這百花膏,笑道:“側福晉有心,想來這百花膏我一人也是用不完,合宮發一些豈不是更好?”
側福晉道:“貴人有心,這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