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算是賞了梅還是賞了人,手里揣著暖爐往回走。
想著如今腹中胎兒安穩成長,必定獲了不少菩薩保佑,便轉過身要往英華殿處去謝謝菩薩。剛過了延福宮,就看見一個穿著黃馬褂的侍衛筆挺的站在雪地里,眉目間自是一股英氣,看衣裝,似乎是個二等侍衛。
他見了我,眼睛一亮,我見了他,稍微頓了頓才反應過來。
“江……”
他見我喊了他的名字,連忙一路小跑打了個千兒:“奴才江楓路給瑾嬪娘娘請安。”
我輕聲讓他起來,只見他精神抖擻,笑意滿臉,我看他的服飾似乎有所加官進爵,一身黃馬褂也漂亮的很。
“怎么,這年關沒過,就領了賞進了官職了?”我笑道。
他一抱拳道:“承蒙皇上太后錯愛,奴才前陣子見延福宮險些走水,順手滅了火源,還將幾個太后鐘愛的佛像抱了出來,太后便恩賜了奴才黃馬褂,還賞了二等侍衛的職。”
“原來是太后的懿旨,怪不得本宮從未聽說,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個月前。”他笑道:“讓娘娘見笑了。”
“何必說見笑呢,你這分明是青年才俊。”我道:“你現下正在值班,見本宮過來便說了這么多話,只是為了給本宮請安?”
“這……”江楓路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娘娘聰慧,奴才是想問問,繡畫姑娘如何了。”
“如今也算是宮里的大紅人,家里沒有給你許親事?還惦記著繡畫?”
江楓路道:“娘娘說笑。奴才家中的確給奴才尋了好幾處親事。因惦記著娘娘說,不方便說出與繡畫的私情,便一直用各種理由拖延著。但現在年關將過,奴才年紀也實在是大了,因此……”
“因此怎么樣?”我笑道。
“因此想求娘娘一個恩典,將繡畫賜予奴才為妻。”
他說完,撩袍一跪,抱拳請旨。
一邊的織心聽了,都忍不住呀的喊了一聲,捂住了眼睛。
“瞧你,把織心都臊成什么樣子了。”我連忙示意他起來,說道:“這小半年的時間里,你真如諾言所說,未曾與繡畫私會?”
“未曾。”江楓路道:“只是每次繡畫路過時,都會與奴才相望一眼,聊以慰藉罷了。”
“如今你加官進爵,過兩年放到外頭少說也是個七品的典儀協領,娶一個旗人家的小姐都不在話下。我可告訴你,繡畫并非什么名門閨秀,只是一個漢家包衣的清苦女子。你可愿意少了這娶一門親貴的機會?”
“男子求富貴,應當自己努力,靠女人算什么道理。”江楓路笑道:“更何況,男子求取功名,不就是為了娶一位心儀的妻子么,否則,奴才就算是一等侍衛,又有什么趣味?”
“你這話倒是……”我不由得低低的笑了起來:“好,本宮這就給你去求這一份恩典,你等好消息就是了。”
說罷,我與織心去英華殿拜了菩薩,先是感恩菩薩賜我麟兒,而后便替繡畫江楓路求了月老的姻緣。
織心在旁邊替我拿著手爐,嘟著嘴兒泛酸:“娘娘就知道疼繡畫,懷著身子,連姻緣都替她求了。”
我叩拜完畢站了起來,看見織心這幅樣子倒是想笑:“怎么,織心也想嫁人了?”
“才、才沒有呢!”織心臉一紅,轉頭往其他地方看去。
“你放心,我做事哪有偏心的時候。”我笑道:“等你嫁人,我一定按繡畫的嫁妝,一分不差的給你置辦同樣一份。還讓繡畫以姐姐的名義再給你添一點兒,如何?”
“娘娘說了可要做到的。”織心還不放心。
我嘿嘿一笑:“就知道你小丫頭恨嫁了,還不承認。”
織心被我說的臉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