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中秋賞月,本是皇宮內年年都辦的事情。
邀請了王公卿貴,還有不少位高權重的大臣,命婦小姐、貝勒少爺,將御花園擠了個滿滿當當。
昭貴妃協助皇后將此事處理的十分妥帖,茹娜仁進宮朝圣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對宮內而言并不算大事。
再加之茹娜仁已經于慎親王相看兩歡,在酒桌上就眉來眼去——雖然以茹娜仁不停挑眉和慎親王眼神躲閃為主,但按理來說,應當是極為順利的。
可就這么一場本應當極為順利的晚宴,卻偏偏出了岔子。
原本的流程,是茹娜仁向帝后、太后拜會,然后愉嬪向皇后請旨給妹妹茹娜仁婚配,皇后再提出慎親王是否乃合適人選,之后太后、皇上點頭,便就算是定親了。
可誰料道,就在皇后向皇上轉頭,文縐縐又假惺惺的問道:“不知可否將茹娜仁許給慎親王為福晉……”時。
一個大臣,突然喊了一聲:“臣有事起奏。”
我們所有人都茫然的抬起了頭,只有昭貴妃在旁邊輕聲發了一言:“不好。”
那大臣胡子花白,長相粗狂,一看就是那種國之重臣朝堂老臣。
“兵部尚書楊大人。”皇上點頭喊了一聲他的名號,朗聲說道:“愛卿乃國家棟梁,今日家宴,不必多禮,只是不知何事想要啟奏?”
我也疑惑的看向那個方向,站在我旁邊的織心探著小腦袋就想與我說話,我稍微一側耳朵,她便將頭伸了過來道:“娘娘,那楊大人的女兒叫楊云夢,今年十八歲,好不容易趕上去年年底的選秀,卻在圣上親選時被撂了牌子。”
“喔?”我問道:“還有么?”
“有呀!”織心道:“那楊云夢是楊大人的獨女,他就指著這么一個女兒進宮得寵呢,聽說為了入選前兩輪,他往宮里使了不少銀子,本以為穩操勝券的,沒想到被福貴人,也就是當時的劉氏一場哭給截胡了。”
“那這楊大人不知道慎親王只想迎娶一位福晉?”我又問道。
“不可能。”織心嘟囔個嘴:“慎親王只想娶一人的事情滿京城都知道,這楊大人多半是想趁酒席上氣氛好撈個便宜呢。”
我聽著聽著開始疑惑:“你這些都哪兒打聽的?”
“內務府的人告訴我的呀。”織心歡快道:“我跟那兒的姑姑玩的可好了。”
“你這小機靈鬼,我看你跟誰都玩的挺好的。”我笑著拍了一下織心的手臂,將眼神又轉回了那楊大人身上。
不過這么一聽織心透露的小道消息,我立馬對楊大人的用意明白了八九分,也明白了昭貴妃那句“糟糕”是何用意。
果不其然,那楊大人低頭一拜,道:“老臣年邁體弱,不久將告老還鄉,只是家中未有一女,婚嫁之事尚未有著落。小女自幼仰慕慎親王已久,老臣憐愛小女,懇請圣上擇此機會將小女也許配給慎親王,老臣不求名分,但求小女一個去處罷了。”
他聲若洪鐘的說完,場上鴉雀無聲。
話已經放這兒了,我乃肱骨重臣,只求小女嫁過去,哪怕是個侍妾都行,皇上您看答應不答應吧。
楊大人說完,旁邊有一位身穿貝勒服飾的王公似乎喝的正高興,也舉酒杯道:“楊大人乃國家棟梁,女兒我見過,十七八歲,芳華正好,慎親王雙喜臨門,可喜可賀啊。”
也不知道那楊大人是真的人氣夠高,還是也使夠了銀子,場上一時間熱鬧起來。
如此一來,皇上只得怔怔的看著他,又怔怔的看著慎親王。
“這……”慎親王則看向了茹娜仁。
茹娜仁與慎親王有言在先,從此以后不在婚配,僅此一位即可。但問題是,那是私下之約,而從場面上來說,茹娜仁應當剛剛才見過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