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臺階下:“付大人方才是說笑,畢竟謙虛謹慎乃付大人的家訓(xùn)。付大人必然是因為早就算清楚了瓜爾佳氏所為,一直暗中潛伏伺機而動,如今見瓜爾佳氏的大人物都聚集于慈寧宮,因此來個一網(wǎng)打盡甕中捉鱉。但又不想讓皇上背一個謀害皇家的罪名,因此先是因此付大人乃是心思算盡才有了今日一言?!?
“是呀是呀。”我不想問花娘是怎么知道付大人家訓(xùn),又怎么摸清楚這么個老頭心思的,我只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順著往下說:“付大人沒有妻室,卻故意以自己夫人為名往臣妾家中遞茶葉紙條,想來就是想引起臣妾的注意,如此謀慮之人,應(yīng)當是大智若愚而已。”
“不是,那天是我自己去的,不過剛好趕上去給廟會唱觀音娘娘,剃了胡子穿了紅色長衫,他們可能看差了。”付大人非常坦誠。
我噎了一下,重復(fù)了一遍:“付大人改裝換面,隱匿而行,臣妾佩服至極。這果然是大智若愚之相。”
皇上終于喘勻了一口氣,對付大人道:“重來重來?!?
付大人叩首一跪,也重新喊到:“臣!付源啟奏萬歲!”
“用不著從這兒重來!”皇上一聲嚎打斷了他:“你直接說你怎么發(fā)現(xiàn)這些陰謀的就好!”
我在旁邊瘋狂提示付大人:“付大人,您就說說,您是如何發(fā)現(xiàn)瓜爾佳氏不軌之心,并且發(fā)現(xiàn)線索和證據(j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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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努力引導(dǎo)付大人做不那么越軌的回答,先宏大人此刻則哭的像個淚人,不停的對皇上磕頭:“皇上,瓜爾佳氏沒有不臣之心,奴才不敢?。 ?
這么一相比較,還是先宏看起來正常一點。
皇上示意,李德寶上去給了先宏一個耳光,讓先宏安靜了下來。隨后皇上又招手對我道:“蘭兒,你通文識字,付大人說的你都記下來,來日當做證據(jù),不要說朕污蔑下臣。”
“是?!蔽易呱锨叭ィC畫替我鋪了紙,就等付大人陳述了。
“這件事要從去年臘月說起?!备洞笕说?。
“記。”皇上對我道。
“是?!蔽尹c頭,寫下:建章十一年十二月。
付大人道:“那天我餓的快死了,就想法子找點吃的……”
“記……別記。”皇上頓了一下:“你堂堂大學(xué)士怎么會餓的快死了?”
“因為臣食了皇后娘娘的藥膳?!?
“你還偷皇后的藥膳?”
“不是偷,只是勻了一點出來。然后將身子吃壞了,看病花了不少錢。說來這也是微臣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皇后藥膳不妥的最早因由。”
“你當朕沒問。”皇上對我道:“記。”
我的手在抖。
我第一次當文書,我只寫了一句話,第二句就沒法寫了。
皇上瞅了我的白紙一眼,擺了擺手道:“換個說法記?!?
“好?!蔽也亮瞬晾浜雇聦懀骸案对创笕艘蚺几酗L(fēng)寒,食欲不振,因而外出尋覓佳肴入嘴?!?
付大人也不介意我的美化工作,繼續(xù)侃侃而談:“然后我游蕩至瓜爾佳氏府上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正大擺節(jié)慶宴席,雞鴨魚肉吃都吃不完,許多都扔在了府苑后頭,于是我就……”
聽到這里,皇上伸手打斷了他:“你該不會去撿吃的了吧?!?
我對這個發(fā)展也很揪心,這我怎么寫啊!美化了也是大學(xué)士乞食!說出去皇上都要挨罵的。
幸好付大人脖子一縮,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皇上:“皇上,您把臣當什么人了,微臣乃天子門生,圣人學(xué)徒,怎么會吃被人扔去的腌臜之食?!?
“哦,那就好?!被噬祥L舒了一口氣:“你繼續(xù)說,然后呢?”
“然后我決定去廚房拿點新鮮的。”付大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