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照耀下,刺刀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近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左手托槍,右手橫在胸前,鄭重的舉起了持槍禮,默默的向他們面前的墳堆致敬著。
儀式簡短而肅穆,神圣而莊嚴。沒有哀樂,沒有鳴槍。有的只有無聲的沉默。
隊伍的左邊,整齊站著五十幾名身穿灰布舊軍裝的八路軍戰(zhàn)士,他們是南下縱隊先鋒團特務(wù)連的戰(zhàn)士。帶隊是軍官名叫楊成虎,是特務(wù)連的連長。三十多歲的年紀,臉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一看就是那種百戰(zhàn)余生的老兵。
隊伍的右邊則是趙世勛帶領(lǐng)的恒曲縣縣大隊三十多人,雖然一身行頭破爛,雜七雜八形如乞丐。但是民兵們?nèi)巳艘凰娜陛p步兵武裝,甚至每人還有一定日式鋼盔。
當(dāng)天的早些時候,楊成虎帶人尋著尸體腐爛的氣息,慢慢的找到了這里。撞上民兵布置在外圍的警戒哨時,楊成虎一度以為自己碰到了冒充老百姓的日軍精銳。
雙方隔著密林對峙了一個小時后,楊成虎最先不耐煩了,他派出幾個戰(zhàn)士企圖繞道側(cè)面,結(jié)果被大柱子帶人全都給包了餃子。得知抓到了幾個八路軍戰(zhàn)士,趙世勛總算是放下心來。
虛驚一場后,雙方迅速亮明了身份。雖然沒造成什么誤會,但是對于自己的手下“被俘”這件事,楊成虎倒是一臉的不爽,看著自己被俘的手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本來楊成虎接到的命令是來徐家峪接特派員和民兵隊回部隊駐地,結(jié)果到了徐家峪后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熱鬧的村子早已經(jīng)人去屋空,現(xiàn)場殘留的大量的血跡和彈殼。詔示著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了激烈的戰(zhàn)斗。
為了搞清楚村子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楊成虎帶著手下在這一代來回搜索了兩天后,總算是碰到了正在掩埋尸體的趙世勛他們。
不過當(dāng)看到趙世勛他們的時候,楊成虎一度有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命令。這哪里是武裝落后,缺乏訓(xùn)練的民兵啊,這分明是全副武裝的精銳部隊!
面前的每一個士兵不僅全套輕步兵裝備,更讓人吃驚的是他們居然還人手一個日式鋼盔。
彈藥盒子看上去也鼓鼓的,明顯是彈藥充足的表現(xiàn)。最變態(tài)的是他們?nèi)藬?shù)雖然只有三十八人,但是居然有四挺機槍!我的乖乖,這些都是哪冒出來的,難道這幫人撿到了鬼子的彈藥庫?
楊成虎自己清楚的很,自己的特務(wù)連在先鋒團那可是絕對的主力,武器裝備絕對是最好的。可自己帶出來的這五十人也就有一半人是三八大蓋步槍,剩下的則都是老掉牙的漢陽造。
至于輕機槍,五十人配了兩挺捷克式自己都覺得很不錯了。結(jié)果跟對面這群“雜牌”一比,自己倒成了乞丐了!
雖然對方這幾十人連身像樣的軍裝都沒幾身,但是楊成虎卻不敢因此而看輕對方。打老了仗的楊成虎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自己只是掃了對方的人一眼,楊成虎就看出這幫“民兵”絕對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每個人那一臉的殺氣可不是裝出來的,那是實打?qū)嵰娺^陣仗見過血才能有的殺氣。尤其是他們那個名叫趙世勛的隊長,雖然只戴了一頂破舊的八路軍軍帽,但是楊成虎一眼就看出對方是老行伍出身。對方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的那一股子科班出身軍官的氣場做派,讓楊成虎著實吃了一驚。
表明了身份,安葬了戰(zhàn)友。從趙世勛那里了解到事情的經(jīng)過后,楊成虎是一刻都不敢再耽擱,立刻帶上趙世勛他們踏上了返回部隊駐地的路。
……
四天后,清晨。
走出營房,趙世勛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臉上的水珠被風(fēng)一吹,帶來一絲寒意的同時也帶走了最后一絲睡意。看著外面已經(jīng)集結(jié)號的隊伍,趙世勛的目光從大伙的面前一一掃過。
“大柱子,人都到齊了嗎?”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