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勛拍板后,其他人雖有疑慮,但還是立刻行動了起來。
由于在之前的作戰中黑娃的一連損失很大,說實話已經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因此為了保存一連的骨干力量,趙世勛果斷將他們留在了石澗村。
另外就是由于衛生隊這次無法隨行,再加上一連的傷兵太多導致戰斗力很弱,使得趙世勛最終還是放棄了帶走全部主力的想法,將二連也留了下來防止發生意外。
臨行前,邵夢茹找到了趙世勛,偷偷將自己最后的一點磺胺藥全都塞給了對方,并叮囑趙世勛要注意頭上的傷口千萬別在崩開。
對于邵夢茹的這個舉動,趙世勛原本是想拒絕的,畢竟現在隊伍的藥品極為缺乏。可看著對方滿懷牽掛的眼神,趙世勛心中一暖還是收起了藥片。
趙世勛不是木頭人,邵夢茹最近在他面前流露出的遠超戰友情誼的關懷,已經讓趙世勛意識到了什么。
不過即使在心底早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但作為一名軍人,作為獨立支隊的主心骨,此刻的趙世勛卻只給對方一個溫暖的微笑。
……
凌晨兩點。
雖然時節已經接近六月,但每當到了晚上,深山里的溫度卻還是下降的非常快。
特別是快到黎明的時候,隨著空氣中的濕氣越來越大,人的衣服漸漸開始黏在身體上,讓人異常的難受。
轉過一處山腳,隨著一陣疾風吹過,渾身濕透的趙世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下哆嗦。
抬起頭,看著天空中越來越少的星光,趙世勛意識到八成是要變天了。
連續摸黑在山里行軍了五個小時后,已經疲憊不堪的趙世勛他們終于走出了莽莽群山,來到一條十幾米寬的小河邊上。
穿過薄薄的霧氣,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河邊,趙世勛蹲下身子,旁若無人的用手捧起清涼的河水,徑直喝了起來。
與此同時,其他饑渴難耐的士兵也紛紛涌到河邊,洗臉的洗臉喝水的喝水。
咕咚咕咚……
將腦袋扎進河水里狂灌了一氣后,張大鵬又痛快的用河水洗了把臉。
“他娘的……真痛快!”
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大鵬起身走到正在用手電看地圖趙世勛身邊,啃著干糧甕聲甕氣的問道:
“支隊長,這都走了半夜了,咱們這是到哪里了?”
聞言收起地圖,趙世勛看了看眼前的河水,一屁股坐在了河邊的石頭上。
“按照地圖上的指示,咱們應該是到了西小河的上游了。從這開始沿著河水再走個十五六里地,應該天剛亮就能到目的地。”
“沿著河水走?那就是不用再鉆山溝了唄?”
“嗯……。”
看到趙世勛點頭確認,大鵬隨即露出了一副謝天謝地的表情。
這一晚上在山溝里鉆來鉆去,讓有些夜盲癥的他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頭。
沒辦法,為了保險起見,趙世勛只讓點了很短時間的火把,使得大家一路上基本都是在抹黑走。
確認了當前的位置后,趙世勛看著紛紛癱坐在河邊休息的戰士,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讓人叫來了特意從一連抽調的副連長老鬼。
讓其跳出幾個體力好又沒有夜盲癥的戰士,趙世勛囑咐他他們一路沿著河水朝南陽村方向前出三里地,臨時充當隊伍的前哨。
由于離開了青紗帳的掩護,趙世勛此刻也不敢大意,他可不想和敵人在這大黑夜里來個偶遇。
沒多久,在休息了半小時用來吃東西補充體力后,趙世勛帶著三連在前,何振東帶著四連在后,一路沿著河灘地再次開拔了。
摸著黑,當眾人沿著河水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后,幾個眼尖的戰士突然發現遠處的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