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打算放養,但也不能只放不養,趁著有空,還是去看一看為好。
不過,她相信顧間和這些護衛,是不會放任蕭翼亂來的。
顧間今日并不當班,護衛們為了能保證她的安全,住得離她很近,就在院子后面。凌汐過去的時候,還沒進門便聽見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順著聲音尋找,卻見一棟偏僻的小屋,里面爐具齊全,蕭翼赤著上身,掄著一柄跟他的頭差不多的大鐵錘,正在全神貫注地敲打著一塊鮮紅的鐵片。
凌汐在窗外看了有一會兒,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機械地重復著這單調無比的動作。嘴唇緊抿,滿頭熱汗一滴滴打濕了地面。
“這孩子的靈根并不適合煉器,可他就像著魔了一般,非要學,我也不好打擊他的熱情。”
顧間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她背后,輕輕嘆息一聲。
其實,蕭翼對煉器倒還真有幾分靈性,只可惜,他是冰、水雙靈根,跟火屬性半點不沾邊。不然的話,他還真有心收蕭翼為徒。
看著爐火照紅了蕭翼無比認真的臉膛,雙眼熠熠生輝。凌汐沉默半響,最后還是無語地轉身走了。
年少時,總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只要努力,什么事情都會成功。卻不知道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永遠不可能。
只是,經驗可以傳授,而經歷,卻只能自己去感受。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和熱情,就讓他自己去摸爬滾打,去嘗試。
人生,總要多一點經歷和失敗,才算精彩,也才能自己學著慢慢成熟。
接下來的幾天,凌汐繼續和白醫師一起研究尋找藥引的方法。本來吧,最簡單直接的就是用魔氣,但一來不好控制,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哪怕一絲一毫的魔氣侵害。
另外,就算他們能承受,也沒有那么多的驅魔丹來治療,而且還要浪費大量的人力。
有沒有一種方法,能模擬魔氣呢?那樣,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兩人抓住這條靈感不斷實驗,但結果卻總是不盡如人意,無論怎么做,都有些似是而非,形似而意不似。
一時之間,事情陷入了僵局,凌汐幾乎是絞盡了腦汁,仍然于事無補。
白從聞也是日以繼夜地撲在這上面。明明感覺希望就在眼前,卻總是差那么一線。他本就是個暴脾氣,只急得寢食不安,頭發都白了許多。
“前輩,既然想不出來,不若放松一下,換個心情,說不定還能開辟出新思路來。”
見他整個人都憔悴不堪,凌汐心有不忍,只得勸他先放寬心,不然,事情沒解決,反而把人給累壞了,不劃算。
再說,藥引這事說起來緊迫,其實拖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緩緩也無所謂。
若是依著白老醫師的心性,就杠上了,非要弄個明白不可。只是心疼凌汐,也愿意領受她這份好意,便點頭同意了。
一身疲憊的凌汐回到院子里,卻意外地發現蕭翼也在,還穿戴整齊,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
一看見她回來,蕭翼蕭羽兩人便飛撲過來,乳燕投林般雙雙飛入她懷中,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瞧著這架勢不對,凌汐急忙偷偷地向雷夫人使眼色,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無奈地搖搖頭,雷夫人悄悄指了指滿桌的美味佳肴,又指了指旁邊鮮紅可口的大壽桃,凌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兩個孩子的十一歲生日。
這些日子實在太忙,居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去年風雪城之難后,一直顛沛流離,蕭翼就沒有過生日。
本來還答應今年好好過的,現在,叫她一時之間,到哪里變出兩份合適的禮物來。
尷尬地摸了摸儲物袋,凌汐有些愧疚,自己這個長輩當得很不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