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女;
為榮國夫人服喪期間,不遵禮制,飲酒作樂;
調戲帝女太平,及其隨入宮人。
五大罪狀,天尤不恕。
圣后震怒,厲懲不怠。下令將其削爵為民,流放雷州。
賀蘭敏之自知罪孽深重,無顏茍活,途中自縊挽尊,了此殘生。
名極一時,號稱當世第一美貌才子,被圣后視若親骨肉的賀蘭敏之,也就這么沒了。
只不過,親自押解賀蘭敏之,時任刑部都事的周興,在給則天圣后的密奏之中,對敏之自裁之事卻有著另外一個版本
“徒至韶州,遇邪道阻之。左持劍,技高絕,傷卒十數,挾敏之而去,無人可擋。”
又兩年,弘道元年十二月。(683年)
高宗崩,遺詔皇太子李顯柩前即帝位,皇太后武氏臨朝稱制,改元嗣圣。
元年二月,(684年)太后武氏廢帝為廬陵王,幽于別所。
其年五月,遷于均州,尋徙房陵。
至此,那暴斃宮中的一縷香魂,再無人記得,亦無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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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大唐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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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云蓋頂,古道纏山。
關中暮春的細雨還夾著寒氣,抽打在行人臉上,冰冷難捱。
廬陵王李顯南下房陵的車駕儀仗,就在這泥濘氤氳的山道上緩緩爬行。
此次護送廬陵王南下的,皆是圣后身邊的親信之人。武官乃左金吾衛將軍丘神績,文吏則是禮部都事周興。
二人安于馬上,遠望行路,隱隱皺眉。
這賊老天當真熬人,沉絲一般的細雨卻是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時辰了。
山下是一處村渡,十幾丈寬的河水攔住了南下的官道,只有兩條蓬船往來河面,擺渡著春雨中焦躁、麻木的旅人。
不顧山路濕滑,丘神績命廬陵王車駕緊步下山,終是趕在蓬船未去之時來到了岸邊。
等船的行人眼見大隊官兵急至,無不側目凝眉,有意無意地朝邊上靠了靠。
這般陣仗,定是從京中南下的官員儀仗。看這架勢,說不得還是什么皇親貴胄,卻不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招惹得起的。
也不做多想,要早些過河避雨已然不太可能,定是要讓官老爺先過的。
而丘神績當然也是這么打算的,呵斥船家把已經登船的旅人盡數卸岸,驅逐一旁。
準備妥當,便冷臉吩咐儀衛“請廬陵王下車,登船過河!”
言語之中雖是規矩,可面上卻并無半點恭敬之色。
想來也屬正常,高宗崩世,圣后獨掌大權,推皇子李旦登臨大寶。
李顯這么一個廢帝,又何需他這個圣后親信多費心神呢?
不多時,傳令的兵卒沒回來,亦不見后隊的李顯下車換船,倒是隊中文吏周興小跑而來。
“丘帥,怕是不行了。”
“嗯?”丘神績一擰眉頭,甚是不耐。
“怎個不行?”
周興面有無奈道“韋王妃要生了,在車上下不來。”
丘神績一晃神兒“怎么趕這個時辰!?”
心說,不知在這雨地里要淋上多久了。
“那還不叫穩婆去看看?”
“丘帥”
周興并未聽令,而是似有深意地看著丘神績,輕喚了一聲“何不再斟酌一二?”
丘神績又是一疑,“何意?”
周興聞言,湊到丘神績耳邊壓低了聲音。
“丘帥別忘了,圣后對韋王妃向來厭惡。況且,今次若不是因為韋氏之故,大唐天子也就不會淪落成廬陵王了。”
“何不借此時機”
“你是說”丘神績大悟,面帶驚容地瞪著周興。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