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對視一眼,隨之,笑了。
丘神績為何而來,也是瞬間明了。
其實不難理解,白天孟蒼生那幾句話,丘神績往心里去了。
也由不得他不往心里去,自古以來,最是無情帝王家。為了皇權,父兄亦可殺之,何況他這么一只鷹犬?
等待丘神績的,只有死路一條!
可這是一個死局
今日他害了韋妃,再去殺了李賢,那將來他是死;
他不害韋妃,不殺李賢,那回朝就得死。
左右都是死,絕無生局。
可是,丘神績想活啊!
“仙長救吾!”
“神績多年在朝,聽命圣后身不由己,縱使為惡不赦,罪該萬死,可是可是神績一家老小,左右三族,皆是無辜。”
“望仙長開恩,看在蒼生可救的份兒上,為神績指一條明路吧!”
“”
吳寧聽著差點笑出聲。
心說,古人還真是奇葩,到底是真信這個,還是傻啊?認識不到半天,身家性命就壓上了?
緩緩坐回床上,看戲一般,倒想知道孟道長這回要怎么救。
殊不知,他置身局外,加之出于穿越者的優越感,這種近乎本能的反應讓孟蒼生越加對吳寧的“穩”生出興趣。
吳寧小覷古人,自以為是地掩飾,在孟蒼生這里已經露出了破綻。
只不過,孟道長腦洞沒那么大,再怎么懷疑,也想不到這是個一千三百多年以后的人。
“救”
背起雙手,來回踱步,心里想的卻不是怎么救,而是吳寧。
“怎么救?”
抬眼看著丘神績,“將軍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救,又何必為難貧道呢?”
“非也!非也!”
丘神績急了,“仙長乃世外高人,定有妙法保全神績!”
“求仙長,救吾性命啊!”
“救!?”孟蒼生又念叨了一個救字。
語氣之中卻已經滿是玩味,緩緩把掛在床頭的配劍抄了起來。
“憑什么救?”
嗆啷一聲,長劍出鞘,直指丘神績。
“你可知吾是何人!?又為何要救你!?”
“”
丘神績抬頭,只見孟蒼生道衣灑然,眼露殺機。更讓他心驚的是
這道士,左手持劍!
瞬間大駭,“你”
“你!!!”
“你就是那左持劍的道人!?”
“唉!”
看到這里,吳寧終是一聲長嘆。
沒忍住,嘀咕道“找死”
“對!”
“找死。”孟蒼生冷然斷喝,對吳寧更是看重幾分。
轉頭對丘神績道“汝若不說破,貧道不說救你,放你也并無不可。”
“可是”
長劍抵前幾分,“既然你已經知道,貧道就是闖皇城、劫囚犯、救人殺官的罪首,又怎能留你性命!?”
“我”
丘神績本來就是個糙人,直腸子,哪來道士那么多彎彎繞?頓時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癱倒在地。
“我”
我了半天,連饒命都說不出來了。
“也罷!”最后哀然長嘆,神現決絕。
“能死于道長之手,也算善終,起碼可保全親族無礙。”
“動手吧!”
丘神績還挺光棍,起碼明白孟蒼生只會要他的命,卻不會要他全家的命。但是若輪到圣后出手,那可就誰都活不了了。
自知不是這道士的對手,也不反抗,低頭待戮。
然而,半晌已過,卻是沒了動靜,疑然抬頭,只見
只見那個一直被他視若無物的少年,此時竟擋在了劍鋒之前。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