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趁兵權還在,唯有擁兵上請一途,尚有一線生機啊!”
張嘉福的一句話,聽得武承嗣只覺從腳底板往上鉆涼氣。
“你......你說什么?”
武承嗣腮幫子都是木的,面無人色,脊背生寒。
“你..你讓本王....讓本王兵柬陛下?”
只見張嘉福面無表情,“沒錯!怎么?殿下無膽?”
“讓....”
武承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一下癱軟在椅背之上。
“讓....”
“讓本王想想。”
好吧。說心里話,張嘉福所言,之前在兩儀殿之時,武承嗣也曾經有那么一瞬生出不臣之心。
但是,也只是一瞬罷了。
他不敢,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反了老太太。
因為,那是武則天啊!
以至于,當張嘉福說出“擁兵上請”之策的時候,盡管想過這個可能,武承嗣還是嚇了一跳,幾近癡傻。
“不....”
“不不不不....”武承嗣眼神飄忽,虛汗橫流,“不不不不....不行的啊。”
張嘉福眼神一瞇,這個時候,他可是比武承嗣要鎮定得多,“有什么不行?”
武承嗣猛然抬頭,“那......七萬人馬說是與本王節制,可...真若兵柬,他們會聽本王的嗎?”
“會!”
張嘉福重重點頭,“殿下也不想想,各路兵馬、朝中文武,此次都有封賞,唯獨這七萬將士,不但賞賜無期,而且已在城外困守月余。”
“恐怕早就怨聲載道,埋怨女皇不公了。”
“若殿下稍加鼓動,必成揭竿而起之勢!”
“這....”武承嗣本能的想要反駁,因為他打心眼兒里恐懼這個計策。
可是,張嘉福似乎說的有道理,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只得強辨道:“可是...可是就算有這七萬人馬,想到對抗李千里的十萬禁軍,還要攻入大內,也非萬全啊!”
“哎呀,我的殿下啊!”
張嘉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哀呼。
“殿下怎么就不明白呢?”
“如今,李千里與李多祚交割不明,毫無防備。加上初掌禁軍上下不通,這才是最好的機會啊!”
“況且,那十萬禁軍之中,左衛親府中郎將是武載德,右衛將軍是武攸暨,左千牛衛中郎將是武嗣宗,右衛勛二府中郎將是武攸宜。”
“十萬禁軍,有半數在武家掌握之中,殿下還畏懼什么!?”
“難道,殿下要等交出兵權,拘謹在府?”
“等狄仁杰、岑長倩他們反應過來,群起擁立李賢之后,方知悔矣!?”
“那時就晚了啊!!”
“......”
武承嗣的眼神依舊飄忽,依舊猶疑不定,怯聲道:“那...那武載德他們,會聽我的?他們...他們還是忠于陛下的吧?”
張嘉福:“......”
張嘉福已經徹底無語了。
當下,也顧不得上下之別,拉起武承嗣就往外走。
“走!殿下隨我去挨家走過,看看武載德他們在李賢為太子這件事上,是遵從圣命,還是與殿下一同殊死一博。”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李賢當太子,那武家人哪一個能得到好處?
就算再忠于武則天,在這件事上,也沒法妥協。
別說什么武載德、武嗣宗之流了,如果換做是武三思,也沒法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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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張嘉福所說的時機,確實是最好的時機。
總結下來,有四點:
其一,七萬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