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我只覺得自己的認知何時變得如此復(fù)雜了?若我僅僅是一只生活在郁郁之林的普通妖類,怕窮盡一生也無法知道這些關(guān)乎神魔的千年糾葛。但不知怎的,我竟然就這么被卷了進來,甚至連原因都不知道,這些復(fù)雜的六界紛爭,本應(yīng)與我沒有任何相干,但現(xiàn)在,我卻不受控制地似乎站在其中某一個點上,即使我并不知道我的存在究竟對這些有什么影響,但冥冥中卻有種奇怪的直覺,覺得我必然和其中的某些脈絡(lu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我又一想,或許這樣的感覺不僅僅是我才會有的,任何一個生靈,在不斷擴大自己認知的時候,也會有和我同樣的感悟吧?
只是我忽然覺得這些體系太過龐大、也太過復(fù)雜,我還是先回到此行最直接的目的上來吧。
“你有想過怎么尋找青丘幻境的入口嗎?”
我岔開了話題,強行扼制住了我的好奇心。
不想阿念卻搖了搖頭,于是,談話戛然而止,沉默掩蓋了一切。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即使仍未從剛才的對話中完全抽身出來,但卻還是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花鳥便嘰嘰喳喳將我喚醒。
“怎么了?”
“出事了!”花鳥十分小聲卻十分驚訝地在我耳邊說道。
困意未消,我慢慢坐了起來,等她繼續(xù)說。
“城里竟然發(fā)生了妖食人心的事件!這可是天神的轄界啊,什么妖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制造殺戮!天神會不會因此被招來?那我們是不是會很麻煩啊?要是天神真的被驚擾來了,那會不會首先對我們動手呀?要不要先離開這里,等風(fēng)頭過了,過一陣子再來?”
她一連串的擔(dān)憂似乎沒有完全驅(qū)散我的困意,但那食心事件卻的確讓我有些詫異。
“食心?”我努力翻動我的記憶,然后,忽然就想到了一個血淋淋的畫面。
“食心?!”我再次問道,這回,已清醒了大半。
“對啊!這得多邪惡才能將人的心生剖出來吃掉啊?我吃人也沒這么殘忍呀!至少我會先把人弄暈了之后才吃掉,而且,我還特意找了可以麻醉的草藥喂給他們吃呢!”
我無心理會她后半部分的描述,自顧自去回想著曾經(jīng)見過的那些畫面。
游若君為了陷害我,與柔翅聯(lián)手,柔翅吃了小孩的心臟,但柔翅已死,難道真的有什么厲害的邪妖竟然放肆到這里來了?竟然連天神也不放在眼里?還有……如緣的姐姐,也會食心……難道……可她應(yīng)該也不敢輕易驚動天神啊!
一連串的猜測和質(zhì)疑,但終究是沒有結(jié)果。然后我這才開始去思考花鳥的提議,或許,我們是該暫時避避風(fēng)頭。
可沒等我去找阿念,卻被突然傳來的嘈雜聲打斷了。
“殺人啦!殺人啦!妖怪殺人啦!”
一個男人撕心裂肺地喊叫著,我立刻打開房門,聽聲音應(yīng)該是在樓下大堂,我直奔下樓,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
如玉!
那個與如緣長得一般無二的九尾狐妖,此時正站在客棧大堂的正中間,手中握著一個仍舊在滴血的心臟,那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燙下來,甚至還冒著熱氣。在她身邊,一個男人面容扭曲地躺在地上,胸口赫然一個偌大的窟窿。所有的人都四散逃走,此時,只剩下我和她在大堂內(nèi)對峙,連站在我肩上的花鳥,也被駭住了。
她卻十分陰邪地轉(zhuǎn)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心口一緊,心跳加速,眼見著這血淋淋的一幕,除了震驚之外,還覺得一陣惡心襲來。
“你果然懷孕了。”此刻,她竟手捧人心,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肚子上,又是陰邪一笑。
她怎會知道我有身孕?
“世人都知道我們九尾狐族的欲毒可以通過云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