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一段日子,我們都在擎魔窟里住著。那日孟云仲——或許此刻應稱他元桓——下令攻打了封魔谷,但他卻并未依諾在我回答了他的問題后退兵,又或者,他并不認為我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但無論如何,魔域的戰爭再次打起來了。
不到一月的時間里,大大小小的對戰便多達幾十場,不光青攆加入了進來,還有魔域其他中等軍營,也是各自跟從不同陣營,加入混戰。目前而言,魔域已大體劃分成了五大陣營,且每個陣營各自目的迥異。
魔帝和蒼黎主導的陣營主要是死守封魔谷和時空鎖鏈。青攆陣營的目標并不固定,頻頻進犯時空鎖鏈禁制,亦或與元桓的陣營若即若離參與封魔谷的進攻,他的真實目的我們并不清楚,但種種跡象卻表明,他似乎并非只是為了與魔帝爭個高下那么簡單。元桓的陣營則始終周旋在封魔谷和圣靈山周圍,但卻并沒有真正發起強攻,只是迂回侵擾。另有炎烈陣營,似乎是原來蚩尤麾下的戰將之一,但其后叛逃蚩尤一部,另起爐灶,建起一方勢力,此時也是加入到混戰當中,卻沒有固定的方向和明確的意圖,倒像是想在混戰中伺機獲得更多的利處。還有一個便是有些令人費解的尼驀陣營,這個陣營實力其實是最弱的,而且也沒有固定的軍營,更沒有其他將領依附于他們,但他們卻擁有各種奇異的法器和符咒,而且,他們從不主動參戰,相反是通過售賣各種符咒和法器從中獲利,真正打起仗來,他們便東躲西藏,但不知怎么,這個陣營卻怎么滅不去、清不完,而且他們的兵卒變幻莫測,幾乎從未展露過真實的模樣。
正面的戰場上,各個陣營都占不到明顯的優勢,即便魔帝的魔兵軍隊原是魔族最為驍勇和強大的,但因為需要對戰青攆和元桓兩大陣營,即使有蒼黎協助,也有些吃力,更何況,青攆早已拿捏住了魔帝和蒼黎的弱點,但凡他們處于劣勢之時,便會動圣靈山的心思,讓魔帝和蒼黎必得分心去阻攔。
至于孟羽,他反倒是沒有我們原先擔心的那般處于危險之境。相反,他在不知緣何誤打誤撞便真的進入魔域之后,先遇到的人,便是阿念。阿念詢問出他是我之子后,便將他帶入了軍營。如今,他倒是光明正大、樂此不疲地在阿念的軍營里煉制他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符咒了,就連蒼黎也找不到理由來斥責他了。
我后來方知道,我與蒼黎通過時空鎖鏈進入魔域,期間竟然已悄然過去了數月之久,時空鎖鏈中時間流逝速度很快,一刻即為一月。此前的數年間,魔域內部征戰不斷,大致便是在蒼黎復活后不久便開始了。而且期間已然發生過一次全境混戰,一年前,局勢才將將穩定下來,五大陣營都退兵休戰調整。如今又再一次陷入混戰,說起來,我總有一種隱隱的負罪感。我總覺得,那日若非那般情景,如果我并沒有那那個節骨眼上離開,或許,不會到如今的局面。
不過唯一算是值得慶幸的,便是孟羽在魔域安然度過了他的十六歲生辰。他身在魔域,想必那人就算想要找到他,卻也無法闖入魔域入口的結界。
一月期限將到,我的靈力也開始有了復蘇之象。蒼黎與魔帝時常臨陣指揮,所以擎魔窟里也常常只剩我一人。孟羽不知從哪經常弄來許多人間的吃食,不時便會替我送來一些。但我面對他時,反倒是多了幾分怯懦。我見他明顯不知元桓的真正身份,所以,實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但想著他想方設法進到魔域,就是為了尋父的目的,心中又實在有些五味雜陳。
這日,我正在擎魔窟外的空地上試著催動靈力,一陣塵沙飛揚起來,盤旋著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我心中暗喜,將靈力收回。轉眼間,卻將目光移到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面。
那石頭并無什么特別,卻似乎正在漸漸沒入地面。即使它的速度很慢,但我目不轉睛地盯了一會,它果然還是完全陷到了地下。
恰巧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