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想到我的靈力竟然會提升如此之大,但此刻卻并不是我自以為傲的好時機。
我和元桓依舊保持警惕。因為剛才樹怪燃起的火焰,并非一般的靈力火焰,而是十分強悍的璃火。此前,元桓為對付沙狼,催動了天書之力,以能焚盡一切的業火將沙狼燒成灰燼。而璃火與業火本是同源,璃火焚神,業火焚形。
所以我才沒想到,聚靈珠之力竟然可以如此輕易地克制璃火。
那人似乎也意識到了,所以沒有再發動攻擊。他一身深紅色長袍,緩緩向我們走來。
紅色的人影由遠及近,我們也漸漸看清了他的樣貌。他的半張臉帶著一個黑色的金屬面具,另半張臉略顯滄桑,眉眼間,我竟然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你為何會有小鳶的靈力?”
他停下腳步,忽然發問。
“小鳶?是誰?”
話音未落,我和元桓只覺一驚,因為明明在我們的眼前的人,竟然一瞬間便原地消失了。
我們趕緊四處張望,剛一轉身,卻發現他竟然已經身在我們剛才正準備走進的山洞洞口。
他似乎并沒有對我們再發起攻擊的意思,反倒是皺起眉頭朝另一個方向看去。我們沿著他的目光,看向樹林的另一側出口,卻似乎并沒有什么動靜。但眨眼的時間,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用木石捆綁而成的斧頭,抬手朝那個方向便是一劈!斧頭劈到一半,便似被什么無形的阻力夾住,他再一用勁,斧刃處紅光乍現,黑岳和阿默竟然憑空出現在離他五尺之處。
黑岳見自己的幻術被輕易打破,卻并未有絲毫的驚異,雖然神情仍有一絲不服,但卻恭敬地向那男子彎腰行了一個禮。
“你們到底想做什么?!”那男子有些惱怒,質問道。
看樣子,難道他們認識嗎?還有剛才他那瞬間移動的術法,難道是……
“魔君大人見諒,幾千年了,是否可以將音殿下交還我們了?”黑岳十分小心地試探著問道。
但他如此的稱呼,卻當真讓我和元桓無比詫異。我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阿默,卻見他雖然也有些怯,卻并沒有其他的驚訝。莫非……此前阿默說到一半的話……
他們口中的魔君,難道就是傳說中被王女音親手手刃的、魔帝的生父嗎?
那男子神情凝重地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我和云仲,下一刻,他的臉上竟然閃過一絲落寞來。
“你們難道想枉費小鳶所做出的犧牲嗎?”
黑岳卻理直氣壯地道:“音殿下為了妖界的安寧,已然做出了一次犧牲,可惜幾千年后,妖界的封印還是被破壞了,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她繼續做無謂的犧牲呢?如今,能讓音殿下重獲新生的機會來了,難道魔君大人不想看到音殿下重新回來嗎?”
這場對話中,我和元桓似乎是云里霧里的看客,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們已經“被深陷其中”了。而黑岳口中所說的“重獲新生的機會”,多半也與我們有關了。
魔君長長嘆了一口氣,卻并未作回應。
僵持間,忽聽上空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炸裂聲,所有人不約而同循著聲音向上看去,卻頓時都瞪大了雙眼。
之前頭頂的開口處,此刻已被一個巨大的金色火球完全遮擋住了,烈焰在火球上不斷噴涌,似乎正在與一層看不見的阻礙抵觸較勁兒。
我與元桓相視一眼,只覺那金色的火球是那么熟悉,那不是我們剛進入妖界時,金翅鳳族奉合使用的法術嗎?
魔君眼見不好,瞬間移動到山谷上方,催動出一道巨大的靈力屏障,與那火球相抗。
僅僅在一瞬間,我們似乎在那巨大的火球中間,發現了一條白色的痕跡,像一道尖刺,迅速扎下來。
“轟隆一聲”,山口忽然變得血紅一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