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會到神界。
對于神仙凡人而言,神界無疑是無比神圣的存在,但對我來說,神界就是一個無比壓抑,還充斥了各種巨大的陰謀和壓迫的地方。
天神劫,一個天地間力量數一數二的神族,甚至據說連天帝對他都有所忌憚。如今我們都落到了他的手中,被他禁在神兵嶺。
蒼黎受了重傷,自到神界我便不知道他的境況,如緣也無故被牽連擄到了這里,如今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劫將我帶到了一個巨大而恢宏的府邸當中,軟禁在一座僻靜的院落里。雖然周圍都是金碧輝煌的建筑,但我卻只覺得無比蕭瑟,甚至比曾經被蒼黎梏在魔域的那四十年還要令人感到窒息。
除了擔心蒼黎和如緣之外,我心中更加急切地想要知道的,是元桓的下落。
在極北殤境時,劫口中的那個對他很重要的人,我暗暗地揣測多半就是元桓。這自然是因為他所擁有的天書之力,亦是劫費盡心思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那如若元桓真的被他擒住,那此刻……
我實在不敢往下想,奈何我如今跟個廢人一般,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自劫將我囚禁在這小院內,除了每日派一名神兵送來三餐以外,再沒有其他人來過,他自己也從未踏足。或許是對于我的極大蔑視,他竟然連個防范我脫逃的結界都未曾設置。
度日如年,但即便始終沉浸在焦慮與擔憂中,時光卻仍然不會停滯不前。半月時日已過,即便王女音分了些許聚靈珠的靈力給我,但我還是明顯感覺到自己開始逐漸虛弱,甚至連從房內走到院子里都開始變得十分吃力。
難道,我便要在這個無比冷漠的地方耗盡最后的生命嗎?而那些因為我被牽連至此的人,又該怎么辦呢?
這一日從睡夢中醒來,依舊是那漫無邊際的寂靜。我原本想要坐起身來,在手肘支撐身體的一瞬間,忽然一陣脫力感襲來,腦中莫名便被掏空了一般,那一掠而過的暈眩感,還有眼前驟然就黑了下去,我只感覺自己沉重地呼吸,好一陣子,才勉強緩了過來,才發現我倒了下去。
我努力平復了呼吸,提前蓄積起渾身的力氣,緩緩試探著,這才勉強讓自己坐了起來。
已經虛弱至此了嗎?我殘存的真元之力,或許就快要耗盡了。
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沉浸在突如其來的絕望當中,這樣的感覺從未有過,也或許是我從未如此清醒地面對過生命緩緩流逝殆盡的境遇。
這時,房門卻忽然被推開了。
出于本能,我原想有所避讓,但身體卻絲毫不聽使喚,連拉被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能維持如今坐著的姿勢,已是最大的極限。
到我看清走進房門的人時,身體便更加僵了,甚至有一瞬間連思緒都僵住了。
不知為何,他的每一次出現,竟然都讓我感覺到如此的壓迫和膽怯。
劫,數日過后,他這是第一次出現。
依舊是那身灰色長袍,依舊是那副漠視的姿態,仿佛一切都不值得進入到他的眼中,不配引起他的注意。
我不知道他的來意,也沒有能力反抗或者試探。下一刻,他卻緩緩走到了我的床前。
一閃而過的打量,神情十分嚴肅,那眼神對我而言,實在過于熟悉,熟悉到即使被長久的歲月洗滌過后,仍然一下子便勾起了曾經的銘刻于骨子里的記憶。
當然會銘刻,那畢竟是屬于曾經我所認為的至親會向我投來的目光,即使從未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的氣息,但卻仍舊是曾經被我所依賴、崇拜和敬畏的。
只不過此刻眼前的這個人,換了身份,換了性別,讓我不知究竟該如何去面對。
繼而,他緩緩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似乎是一片微微閃光的銀色鱗片。他將那鱗片用靈力推送到我的面前,在我還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