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在了我和游若君之間,像一只受驚的惡狼一樣緊緊盯著我。
“若是我要害她,你覺得你攔得住嗎?我只是不想看見云仲因為她而痛苦。”
博義依舊握著劍,但我向床沿靠近時,他卻沒有再刻意阻攔,只是死死盯著我,好像隨時都會將手中的劍刺過來。
游若君這副模樣,竟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她甚至沒有辦法清晰地看我,我在她蒼白的臉上只能見到痛苦,還有眼角懸著的淚水,好似已經沒有力氣流出來了。
還記得母親曾與我提起過,身中邪術之人多半會受邪氣侵蝕之苦,看游若君這般模樣,昨日狐妖只怕是強行催動了她體內的邪氣,此刻邪氣在她體內活動尤為強盛,現在,只能想辦法將這股沸騰的邪氣漸漸驅出她的體內。
我馭動靈力,頓時身周被一圈白色的光暈裹住,我將這光暈聚到指尖,而后緩緩渡到游若君身上。但立刻,我卻著實吃了一驚,我迅速收回靈力,因為我發現,游若君竟然在刻意任那邪氣在她身體里肆虐,強行將其他的力量排斥到體外,她之所以會這般痛苦,只怕也是因為如此。
“怎么了?”
博義似乎也看出了異狀。
“看來,我幫不了她。”我冷冷一笑,暗自對游若君倔強的抵抗感到無奈。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寧愿承受如此痛苦,卻也不愿意讓我替她治療嗎?然而,剛才她的反應卻更像是在保護這些邪氣,根本就不想將這邪氣驅除體外?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我退到孟云仲身邊,沖他搖了搖頭,他也好像看出了我神情中的無奈。
游若君在床上蜷縮得愈發厲害,她的身子都開始抽搐起來。而我們,卻只能在一邊眼睜睜看著,直到付還恩和蕓娘趕到。
在家丁的引導下,他們雙雙進入房內,入門的一瞬間,蕓娘看見了我,只微微向我點了點頭。博義見他們來了,趕緊迎了過來,將他們帶到游若君床前。
“付少爺,你一定要救救她,請讓她別再這樣痛苦了。”
博義表面上也算是七尺男兒,但此刻的語氣中卻已經透露著哀求,再無剛才面對我和孟云仲時的凜然盛氣,他對游若君,只怕也是情到深處,不能自拔了。就算讓他立刻為游若君赴死,只怕他也不會拒絕。
然而蕓娘卻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道“博義大俠,若君姑娘的病……只怕妾身也無能為力了。”
聽了這話,博義更加焦急無措了,他竟不顧禮儀,當著付還恩的面拉住了蕓娘的胳膊,近乎哀求道
“夫人,你想想辦法,救救若君吧!”
而蕓娘卻只有無奈的搖頭。
“若君姑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體內邪氣沸騰,尋常藥劑只怕根本無濟于事。”
“夫人不是有治療若君的藥方嗎?即便耗費我全部的內力,我也能為她煉制!”
可蕓娘還是搖頭,博義臉上焦急和不解混雜著。
“那藥劑煉制須有間隔,前不久才為若君姑娘煉得,只怕要等半年之后才能再次煉藥了。”
聽著蕓娘的話,我暗自思忖,前因后果,也漸漸理出了一些思緒。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須臾靈珠便是游若君的護身法寶。還記得那日卻仙瀑上蛻變成魔的芝粉,便是硬生生將自己的仙靈逼出,吞下魔靈而后成魔,這似乎與游若君此刻的情況有些相似。雖不知她體內沸騰的到底是什么邪氣,但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她也是硬生生將自己捕妖人的護身法寶逼出體外,而留下了那些邪氣。只是她褪去靈珠,終是凡人之身,根本無法駕馭和承受邪氣的侵蝕,所以那邪氣就與她本身留下的元氣相互爭斗,蕓娘所謂的靈藥,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利用須臾靈珠的清靈之氣,暫且將那邪氣抑制住,以緩解她所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