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洛,你究竟還想不想知道更多的秘密?還不隨我進去找那玉如意?”
一時成為僵局,狐妖也好似猶豫了很久,才復又開口說出話來。而身后,唯獨剩下游若君無力的抽泣聲。
“她既已如此,你仍要繼續戳她的痛處嗎?”技殊不忍見懷中的游若君悲傷欲絕,只向狐妖哀求道。
“那你如何不問問你這位好女兒對她的親妹妹做了什么?”
技殊一時無言,只低頭默默看了游若君一眼。孟云仲則似乎依舊沉浸在雜亂的思緒當中,對眼前發生的一切迷茫不解,卻又分不清該把自己放在局內人的位置還是局外人的位置。我站在他身邊,雖暗自握住了他的手,卻已然感覺不到他有絲毫回應。
“妹妹……哼!什么妹妹?不過是妖孽生下的孽障!”眾人均無語之時,游若君卻以滿是不屑的口吻說道,只引得狐妖與她怒目相視。
恰在這時,林間草搖風動,一股熟悉的靈力瞬間已到我們身側。
“是何人擅闖郁郁之林?”
我漠然回頭,看著已經站在技殊身后的郁郁之林林主——納蘭莫升。
“銀洛?”納蘭定睛看見我,才顯出些許驚訝,但立刻,當他看見技殊和他抱著的游若君時,竟更加驚訝了,“技練!你為何……”
狐妖在一旁冷冷一笑,似乎她也認得納蘭一樣。
“林主大人,你是想問,這許多年了,她為何還能這般青春模樣吧?”狐妖玉步翩翩,踱到納蘭身邊。
“你……”納蘭這才又將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露出一臉的疑惑。
“我?看來林主大人已不記得我了……說起來,還要感激林主大人救我姐妹性命呢。”
“你……當真是那九尾狐妖?”
“既然您來了,便又多出些陳年往事可以說了。”狐妖又是冷冷一笑,卻更多的是嘲諷。
“罷了,那些個舊事,又何必再提。”技殊忽地深深嘆了一口氣,將游若君扶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為何不提?既然你說到什么姐姐妹妹的,那自然要把前因后果說清楚了,看看你這個曾經名聲赫赫的捕妖人,也有過怎樣的風花雪月啊。”
“爹!你根本不必理會這個妖女!”
“妖女?”狐妖又是一陣譏誚,“那你又算什么?人非人,妖非妖,魔非魔,鬼非鬼,當真有趣極了。”
“各位,無論你們是因何闖入,煩請速速離開郁郁之林。”納蘭好像根本沒有細聽,他不經意地向后退了一步,避開狐妖,而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
從一開始的驚異,到傷感,再到最后的無奈,他只得迷離了眼眸,想要盡快結束。畢竟,此刻的我,已不再屬于郁郁之林。
“林主大人何必心急,我們想要找的東西還未找到呢。”狐妖又恢復了那嬌媚姿態,再次向納蘭靠了過去。
“待我取回母親留下的玉如意,便會立刻離開。”我向他冷冷地解釋,卻有意避開了他的目光。
“林主大人也在此做個見證。你剛才所說的技練,是不是就是當年闖進郁郁之林的捕妖人?”狐妖媚笑。
納蘭轉頭再次看了看游若君,卻不言語,只當是默認了。
“不用在糾結在此,我與你進屋去取玉如意。”
我看局面僵持不下,便走到狐妖身邊,淡淡地說。
狐妖又是冷冷地瞥了游若君一眼,緊接著便向木屋走去。
“銀洛……”孟云仲在身后輕喚,我回頭微微點了點頭,但還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惆悵和踟躕,早已沒有先前的決絕和底氣。但我仍是朝樹屋走了過去,畢竟,這一切,是必然會被揭曉的。
樹屋的門早已暗淡無色,唯獨那門上仙鶴的圖案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