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后果,倒也都清晰了。但我還是凄凄一笑,暗想技殊活了不少年月,竟還沒有明白一個道理因一己執念所釀的后果,又豈是他人能代替承擔的?
“即便我知道了你的故事,對我來說,我該面對的還是無法改變。即便你今天告訴了我這些,技練所要面對的,也同樣無法改變。你明白嗎?”
我不知該如何說明,只覺得現今孟君山莊里所有人的宿命,似乎早就一定注定了,無法更改。
天地之間,我們比塵埃還要微不足道,即便我是妖,但從本質上與凡人又有何區別?時光荏苒,生命總逃不過消亡的命運,而真正能夠掌管和操縱生命的,又會是誰?是天神嗎?還是那本無比神秘的無字天書?真是如此,生命又顯得何其卑微,竟如同玩物棋子一般。
技殊不再言語,而我心中卻有了新的疑問,只不過,沒有問出來。我知道,有些問題,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的。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做怎樣的抉擇。
執著,亦或放下。對于那個幕后操縱者來說,根本是驚鴻一瞥,不足為道。
“我先走了,凡事還是好好珍惜當下所擁有的吧。”
說完,我再用余光瞥了瞥技殊,他眼中的惆悵仿佛又深了一籌。我只覺得造化弄人,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如今連自己的命運,我也是一片迷茫,還有何閑暇去為他人憂心呢?
正如如緣所說,我是該去看看技練。若不是她,我的命運又怎會與這許多人都牽連到了一起?若不是她,我與云仲或許只會匆匆擦肩而過,就如同曾經送我草環的男孩子一樣。非我族類,必是殊途。然而現在,我卻已經身不由己,越陷越深了。
如今,技練住在博義的院中。這些日子,都是博義時刻陪伴,也不知技練是否能夠稍微放下些許執著,好好看看這個一直在身邊為她付出的人。
“你來作甚?”
我剛踏進博義的院子,正好他從屋內端著湯藥迎面出來。他一看見我,面容立刻嚴峻了起來,雖未立刻擺出防備的架勢,但從他的眼神中,卻盡是警惕。
“她怎么樣了?”
“不必你費心。有我在,任誰也不能再傷害她!”從他的語氣中,我再次體會到什么是執著。可該接受這份執著的人,又真的肯接受嗎?
“技殊應該把一切都與你說過了吧?”
這次,博義短暫的沉默了,但立刻,他再一次信誓旦旦的看著我,無比堅定地說
“無論她曾經是如何,現在是如何,又或將來是如何,我都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她!”
“哎……”我微微嘆息,“既然如此,你又何須掩藏你的感情?偏要以什么義兄的身份守在她身邊?”
一聽這話,博義忽地有些惆悵,他轉頭看了看屋內,隔著虛掩的房門,悵然若失地說
“只要看著她得到她想要的,是什么身份,又何必介懷?”
“好吧,既然她有你照顧,我也就不進去了,省得她見了我,反倒會病情加重。既然你已經知道她與云仲的關系,也請你為云仲好好照顧她,畢竟……”
“好了!不必多說。你走吧。”
“這件事可以先放下。但不知云仲有沒有告訴你,近日遂寧將有災劫,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說完,我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就在我走出院門時,博義卻叫住了我,他快步走了上來,我半轉過身對著他,不想他卻仍是滿臉的警惕和憤怒,我也只有兀自在心中苦笑了。
“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細沒有亮出來?你與那怪物莫不是一伙的吧?”
“大哥,銀洛與此事毫無關系,你莫要胡亂猜測!”
話語間,孟云仲已漸漸走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