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彌留在回憶之中時,付還恩的話卻猶如晴天霹靂,我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蒼融之劍。我皺起眉頭,回憶和理智交錯在一起,我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說什么?”我無法相信我所聽到的,只剩下無比的驚駭。
“蒼黎大人,就在這劍中。”歸塵接過付還恩的話,堅定地說。
我一時間覺得心跳加速,頭腦一片空白,唯獨目光始終停留在這柄金光閃閃的劍上。
“姑娘一定詫異為何我亦能御靈力,或許姑娘還認得這塊玉石吧?”說著,他自腰間取下一塊玉佩,正是我之前在空地上撿到的那枚。
“我本是這石中之靈。歸塵乃是禁慮蕭之靈。”
我暗自吃了一驚,沒想到付還恩竟是一塊玉石所化之仙靈。從前聽母親說過,一些本身擁有靈力的法寶或靈物,不斷吸取天地精華和萬物靈氣,天長日久,亦可化出仙靈。仙靈原本與仙人所具的仙靈無異,只不具仙身,但靈力業(yè)已非常,可與仙相抗。
可是,我立刻又多了許多疑問。若他是這玉石所化,那想必這玉石應該包含清靈之氣,就如歸塵的禁慮蕭一樣,可是,我從一開始撿到這塊玉石開始,就絲毫沒有感覺到它身上有任何清靈之氣。
“姑娘是否疑慮這玉佩奈何全無靈氣?不瞞姑娘,這玉石之中靈氣是皆被我強行封印,故而如此。”
見我沒有說話,他便繼續(xù)說道
“這玉佩與蕭,原是天神蒼黎所有。大約千年以前,蒼黎大人自愿消除神籍,成為魔族,于是蒼黎大人之妻青木氏將蒼黎大人的一部分精魄取出,封于玉佩與禁慮蕭中,長年累月吸取天地之靈氣,便化為仙靈,即是我與歸塵。我們自化靈之日,便知自己身負使命。如今蒼融之劍重現(xiàn),也是我與歸塵履行使命之時了……”說著,付還恩竟有一絲惆悵,一時沉默過后,他接著說
“蒼黎大人成魔之時,青木夫人不光取出了蒼黎大人一部分精魄,還將他體內(nèi)的魔氣也一并驅(qū)出,魔氣散落到凡間,聚集不散,青木夫人便將其封印。不知為何,這魔物竟掙脫了封印,還不斷吸取凡間邪氣成了氣候,便是這魔物了。”
我隱約猜到些什么,卻又不能肯定,于是問道“你們的使命,是什么?”
付還恩有些遲疑,眼中的惆悵又多了幾分。
這時,一個倩影從大門外翩翩走來,那看似柔弱的身軀,一身淡紫色的輕紗衣裙,一看便知是蕓娘。
“相公與仙人的使命,便是復活蒼黎大人。”
蕓娘緩緩向我們走來,眼角有些朦朧,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絲毫不便,此刻更多了許多悲傷。
“復活,蒼黎?”
即便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我還是很驚訝。
“不錯。當初青木夫人有此安排,必是已經(jīng)推算到會有這么一日。如今,也該是時候了。”歸塵脫開付還恩的束縛,上前一步。
而蕓娘卻走到付還恩的近側(cè),無比愴然地抬頭看著他,仿佛這一望,隔了千山萬水的距離。然后,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柔美的臉頰滑落下來。
“相公……”她柔柔一喚,萬分凄涼。
付還恩側(cè)過身,與她對視著,那眼中是千言萬語,卻也盡是訣別。
“能與你做這些時日的夫妻,妾身已是萬幸。”蕓娘向付還恩輕輕靠了過去,付還恩將她溫柔地回護住,我似乎是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了無比的溫情和眷戀。
“你又何苦回來承受這生離死別?”付還恩滿是悵然地說道。
“百年前,若非相公以靈氣澆灌,妾身何以能修得人形?或許,自那時,我與相公的緣分便已注定。只可惜造化弄人,但能與相公相知相伴,妾身已是無悔。”
在他們互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