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悲夙提前便已發(fā)出召喚的訊息,此時,神女遺族所有人已全全聚在神女墓前,一排人筑成了一道墻,靜靜注視著我們。
九尾狐族人輕聲議論著他們的相貌,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神女遺族族長立在族人最前面,手持那柄鑲有神農(nóng)靈珠的權(quán)杖,靜靜候著。悲夙將我轉(zhuǎn)交給身邊的子桑,示意我們停下腳步,而后走到了族長跟前。
他們交談了幾句,那族長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時而搖頭,時而點頭,再搖頭,再皺眉……最后,她將那權(quán)杖在那石塊地面上重重頓了頓,轉(zhuǎn)過身去對自己的族人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隨即,那面人墻中間裂開了缺口,神女遺族的眾人向兩邊退開,再次筑起另外兩道人墻,只不過在人墻中間,多出了一條通道,而那通道的盡頭,正是如緣靜靜躺著的祭臺。
“緣兒!”子桑按捺不住一時沖動,叫了一聲,但礙于還扶著我,所以沒法直接過去。
悲夙朝我們點了點頭,示意我們跟著過去。于是,我們一眾人,順著那個通道,漸漸靠近了那方祭臺,以及神女墓那厚重的石門。
悲夙先我們一步立在了靜靜沉睡的如緣跟前,若有所思,等著我和子桑走到她的身后。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已感應(yīng)到,思之淵的結(jié)界正在受到攻擊,只怕是九尾狐族長已經(jīng)打破了萬狐血陣,思之淵的結(jié)界,或許也撐不過多久了。他定是感知到了怨氣的源頭所在,想要到此處吸收更多的怨氣。如今,我們只能釜底抽薪。既然靈珠中剩余的神力已然不足,那我們不如讓兩件事同步進(jìn)行。”
“同步進(jìn)行?”我喃喃自語地跟念到,但瞬間卻閃過了一絲念頭,一絲十分不好的念頭。
“無論是封印怨念還是打開墓門,都勢必要極為可觀的靈力支撐,所以……”我還在梳理著冗雜的推斷,但悲夙卻轉(zhuǎn)過來看著我,嘴角不易察覺地?fù)P了揚,我心中不由得為之一振。
“自然。所以我才請卜者與我聯(lián)手,否則,無法輕易封印怨氣,更無法打開神女墓門。”
她微微皺眉,與她對視著,卻將已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她再次對我笑了笑,繼而說道“請將碧玉簪的碎片交給神女遺族族長,他將會盡快將其修復(fù),然后我將取狐妖如緣一碗鮮血。”
子桑欲言又止,但悲夙卻繼續(xù)說道
“以此為餌,神女遺族體內(nèi)的神女怨氣當(dāng)可自行脫出,我便以靈珠中剩余的部分神力加上我的靈力將怨氣暫時封印在我的體內(nèi)。”
“封印在你體內(nèi)!?”我有些詫異。
“不錯。怨氣與魔氣無異,無形無相,此處沒有合適的容器進(jìn)行封印,所以只能暫時封印在某人的身體里,否則,任何封印都無法支持太長時間。”
“可是……”
同樣,悲夙打斷了我的話
“接下來,也是最為兇險和關(guān)鍵的一步,請卜者與我一同施法,以靈珠為引,補足神力,全力打開神女墓門。屆時,銀洛你要取出昆侖鏡,借古鏡的力量護(hù)住在場的其他人,否則,開啟神女墓門之力,勢必會傷及無辜。另外,即便集合了我和卜者之力,只怕也只能維持片刻墓門開啟狀態(tài),而且,為了防止怨氣溢出,只能讓墓門開啟一瞬間。銀洛,你還能召喚出蒼融之劍嗎?”
“我……”我實在有些勉強。之前因為在千狐迷障里勉力召喚了神劍,故而受了內(nèi)傷,以致于在與九尾狐族長相斗時也無法及時召喚,如今,我的傷勢更加不容樂觀,我也實在沒有把握能夠承受蒼融之劍的力量。
“若是如此,我便開啟昆侖鏡的全部力量,你只需將昆侖鏡之力反打在族長身上,將他推進(jìn)墓中便是。”
“不必!我自是拼勁全力也要召喚出蒼融之劍,將族長逼進(jìn)墓中!”我不再讓她有機會打斷我的話,因為此時,我已然明白了她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