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的情報,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蘇奕心中想著,他的視力本就遠超常人,又拿出一個望遠鏡,仔細觀察起江面情形。
不知過了多久,蘇奕暗道“來了。”
一艘雙層平底船駛過大江,朝著雀石磯下的碼頭而來。
蘇奕一一對照了解的信息,船上能觀察到的情形都與之相吻合,確定無誤后,蘇奕飛身下山,先前一步到碼頭等候。
午后的江庭碼頭上一派熱鬧景象,做為邗水與大江的交匯點,又南通萬頃碧波的綏陽湖,江庭坐擁南北交通樞紐之地利,貨殖販運之盛穩居天下前列。此刻碼頭上力夫呦喝聲不絕于耳,扛著麻袋揮灑汗水的身影來回如織。
在一片喧囂之中,一隊披甲兵士沖進碼頭,直往棧橋的方向而去。
“那不是巡城司的人么?他們又不是舶司的稅丁來這里干什么?”
“莫不是來拿人的?”
…………
碼頭上議論紛紛,就見巡城司的兵士來到一艘剛靠岸的雙層平底船前面停下。
幾名正在船上船下忙著卸帆、撐桿、拋繩套纜樁的船工被嚇了一跳,忙到后邊喚來了船老大,卻是一個四十多歲上下滿面雙霜的大漢。
棧橋上,大漢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問道“小人是這艘船的船主,不知軍爺們有何貴干?”一邊說著手里往領頭的兵士塞了幾兩銀子。
那領頭兵士乜斜著眼,洞若觀火的眼睛一看便知船老大塞的是三兩銀子,若是往常這么幾兩銀子足以令他眉開眼笑,不過今個被后邊惹不起的財神爺調高胃口的他已是有些看不上眼,當下眉毛一蹙喝道“干什么哪這是!把你船上客人叫來,這里沒你什么事!”
“誒誒,軍爺,我這就去叫。”船老大塞過銀子便回船上喊人,不一會兒,可能早已聽到外面動靜的一行人便挑開船艙簾布魚貫而出。
當頭的是兩名大漢,后邊跟著的是一個花甲老人還有約摸十一二歲的總角少年。
領頭兵士一眼瞧去便覺走在前頭的大漢一臉剽悍的軍伍之氣,這種氣勢唯有在久經戰陣摸爬滾打的人身上方才見過,不由繃緊了面上神色。
一名大漢目光睥睨,上下掃了棧道上眾兵士一眼對領頭兵士說道“江庭巡城司的?緝事尉?”口氣中似乎沒有把對方的官職放在眼中。
“你是何人?”
那大漢正待分說,身后老人走上前來按住大漢話頭,朝著眾人揖了一禮道“各位軍爺好,老朽趙興,忝為府中主事,這兩位都是府中護衛隨從,吾等隨少主南下返鄉途經江庭此地,看各位軍爺是專門在這里候著我等,不知是有何要事?”
老人聲音雄渾有力,精神矍鑠,尖利明亮的眼睛看人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領頭的緝事尉心中暗道“我滴乖乖,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看來還是有些道理。這老頭不愧是都護府里出來的果然有些氣勢。”
隨即拱手道“趙主事,我們是江庭巡城司的,奉了上峰的命令有要事相商,還請借一步說話。”
“各位軍爺上船這邊請。”老人做了一個手勢。
領頭的緝事尉向身后揮了揮手“讓這些閑散人等都散開!”
身后兵士一陣呼喝驅趕,看熱鬧的人群便散了開去,吩咐船老大讓船工們各自做好自已的事情后,領頭的緝事尉一行便上了船。
“請跟老朽來。”
船上雖有兩層不過因為空間有限并不寬敞,眾人進了一處狹小船艙,緝事尉便揮手讓其余兵士在門外守候,只跟著另外一人走了進去。
“軍爺請坐。”
趙興盡了賓主之儀安排眾人落座之后,便站在那名總角少年身側向領頭的緝事尉問道“不知軍爺專程前來到底有何要事,我家先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