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院子,陳新春一愣。
院子里拉的繩子晾滿了被單被面,陽光下,梳洗得干干凈凈的老伴手上拿著只草編蜻蜓,正在看黎漾編。
最小的那個孩子是叫黎漾吧?
“爺爺,你們回來啦。”黎夏把胡奶奶換洗下來的衣服搓洗干凈,端過來正要晾,就看到了站在院門口沒進來的陳新春。
陳新春點點頭,背著手進去。
“哎呦,這三孩子挺勤快的啊。”陳新桂笑瞇瞇地跟進來,看到院子里的場景也是一愣。
難怪他堂兄跟吃了迷藥似的,昨兒才把人認回來,今天就非得去上戶口。
這祖孫幾個倒是好本事,老的糊里糊涂還能把他堂兄迷得五迷三道,小的這灌迷湯的本事也不差。ii
幸好老天幫忙,老何家嫁到外地那閨女生孩子,兩口子都去照顧去了,這坐月子,起碼得一個月以后才回來。
陳新桂一高興,老臉立馬笑成朵菊花。
跟著堂兄進院子,這會陳新桂人已經走到他兒子原先那屋的窗邊了,不過現在這屋歸黎夏姐弟妹三個住,陳新桂探頭往里看了一眼。
就看到兩張空蕩蕩的木板床,還是昨天才從木匠家里抬過來的。
“老四!”陳新春皺眉頭喊了一聲。
陳新桂撇撇嘴,裝做是去自己兒子的,走去了隔壁,“走岔了,我以為那屋還林秀住呢。呵呵,收拾得挺干凈的,那什么……林秀這么早就出門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么。ii
黎夏微笑,“桂叔爺過獎了,堂叔一早就去上班了,堂弟們也都上學去了。”
陳林秀走得早,陳鎮和陳真出門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出門前還站在院門口遠遠地沖黎夏啐了一口。
擺明了就是不歡迎他們的態度。
不過黎夏也并不在意,只要不犯渾到她跟前來,她才懶得替別人教育孩子。
說著話,黎夏把衣服晾好,拿新買來的竹夾夾穩。
陳新桂自覺討了個沒趣,背著手又慢悠悠地走了,反正老何最近不在,他不著急,著急的應該是這幾個小的才是。
“上戶口的事,估摸還得等上一陣。”陳新春嘆了口氣,把今天出師不利的事簡單地跟黎夏說了一遍。ii
黎夏并不失望,事情的進度已經遠超她的預期,也就是晚一個月而已,她并不擔心。
“戶口暫時不急,但學得上,你們之前?”陳新春坐到了胡奶奶身邊,接過胡奶奶遞給他的蜻蜓。
畢竟是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胡奶奶是認得自己老伴的。
“之前是正常上學的,我初三,小南六年級,漾漾四年級。”黎夏并不扭捏,學總是要上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為了讓黎南和黎漾盡快回到學校,黎夏原本是沒有打算走捷徑的。
她是成年人,想要報恩很容易,等過幾年再來找胡奶奶,那時候陳林秀怕是要點鞭炮來迎接她,想賺錢養活弟弟妹妹,給他們好的教育也不是難事。ii
戶口、學校這些,都不難解決,但想要找到好的學校,并盡快入學,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黎夏并不是做不到,只是短時間內難以做到。
黎南和黎漾和她不一樣,他們都還是孩子,長期脫離學校,跟著她漂泊并不是好事。
本來黎夏是打算拿到戶口到,自己去聯系學校,陳新春到底年紀大了,黎夏并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但現在聽他這樣說,應該是能先解決上學的事。
“行,你們下午跟我出趟門去。”陳新春點頭,又問,“你們學習怎么樣?”
說起學習,黎夏一點也不虛,十分自信,“我們三個在學校,一直是拿第一的。”
別看黎夏上輩子已經脫離書本很多年,但一個學習優異的孩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