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一下子罵盡了天底下所有男人,暗羽更覺頭痛了。
唉,早知如此,不管這丫頭如何逼問,他死都不能告訴她,自己看見的那些畫面……
“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圓房了啊,我們……也應(yīng)該替主子們高興,是、是吧?”
男人越說越心虛。
“哼!”小秋又重重地一卒了一口,恨恨的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小侍女滿臉都是殺氣!
“他要是敢賴賬,我死也要殺了他,替公主報仇!”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吱呀——”一聲輕響,將屋內(nèi)兩人嚇了一跳。
“……夫、夫人?!”
正吵得火熱的兩人怎么都沒想到,他們嘴里的可憐人居然回來了。
云錦沒有出聲。
一身殘破的衣衫和散亂的長發(fā),顯得這尊貴的女子從未有過的狼狽。
暗羽一張臉漲得愈發(fā)的紅了,眉目都收斂了,不敢多看一眼。
小秋則是愣住了。
“……公主?!”
自家主子長這么大,何嘗如此狼狽過?!
“……”
云錦亦有些尷尬。
但事情已經(jīng)如此,她也不是什么未出閣的小姑娘,沒什么可矯情的。
揪緊了一方衣角,她用眼神安撫著一臉自責的小秋,再看向一旁同樣有愧疚之色的男子,云錦終于沙啞地開口“暗羽,你且回去吧。”
想到自己確實不能再待,暗羽連忙低著頭往門口去了。
“……夫人?”
最后卻還是忍不住,背對著那倔強的瘦弱女子,猶豫著喚了一聲。
“事情總會有個了斷……”
云錦亦不回頭,語氣淡然又堅定,“且勿跟他提起便是了。”
說著便往內(nèi)室去了。
小秋也顧不上再斥責暗羽,白了他一眼,匆匆跟著云錦進了里屋。
洗浴完畢,折騰了大半夜的主仆兩個終于安靜地坐在了一塊。
云錦身上換了干凈衣物,然而一身的傷痛卻是一點也沒能洗去。
“公……不,夫人……”小婢女心疼得不得了,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做聲——到底是該罵那男人禽獸不如,還是怪自己,先前暗存的那點將公主送入虎口的卑劣念頭?
“小秋,以后啊,不用勉強改口了。”明顯精疲力竭的女子,還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公主便公主吧……沒差的。”
聽了這話,小秋更是難過了——都已經(jīng)圓房了,是那個男人名副其實的妻子了,自然更當?shù)闷稹胺蛉恕倍至耍】晒鬟@樣說,明顯是……傷了心啊。
是啊,那種沒心沒肺的男人,兩年都不聞不問,這一日突然喝醉發(fā)了酒瘋,想來也不可能會對公主溫柔的……
都怪她!沒有保護好公主啊!
“小秋,這幾年讓你陪在我身邊,真是辛苦了。”云錦靠在床頭,神色有些疲憊,眼神亦有些朦朧,“你想不想念北越……”
清晨,涼爽的風從窗口潛入了小小的暗室,送進縷縷夾雜著花草氣息的暗香,同時亦吹起了墻上一幅幅畫卷,撞得畫軸“劈啪”作響。
早起覓食的鳥兒們相互啾啾低語,三五成群圍繞著窗外斜伸而過的樹枝,“唧唧喳喳”地鬧得正歡。有一兩只膽兒大的,還飛下枝頭,撲棱著翅膀停在了窗臺上,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往屋子里頭看。
床上一個一臉餮足神色的男子,大概是不堪其擾,側(cè)過身,微微皺了皺眉。
鳥兒亦被驚動,趕緊從窗臺跳了下去,扇著小翅膀回到枝頭,繼續(xù)與同伴玩耍去了。
heqgongz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