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起意,男人還會替她添置些胭脂水粉,還有些女人家家用的東西。
有時,她甚至不知道該感謝這男人的大方體貼,還是抱怨他無孔不入的發癲。
再想一想,要說大方的話,楚離淵肯定是算不上的。
不然的話,為什么不準她去見小秋或者暗羽?
更別說放她回梧棲齋了……
眼下,她竟然可笑地又要搬家了!
不知道小秋什麼時候才會知曉她的境遇,不知道等到主仆二人重逢,會是什麼年月光景……
另一頭,原本正大步走著的男人,邁出的步伐卻愈來愈小,步子走得愈來愈慢……
只因感覺身上所負,軟綿綿的如同一團柳絮,實在令人心生向往!
一想到他柔弱的小妻子,正滿臉嬌羞的趴在自己背上,楚離淵的心就軟的,好像正被一根根的羽毛不緊不慢的撓著。
好想,好想走得再慢一些…….
腳下卻又步步生風,只想快快回到兩人的新家!
且說云錦忽然過起了無人侍候的生活,還著實有些不慣。
不過,某人當然會抓住這大好機會,厚著臉龐要求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換句話說,便是云錦事無巨細,全都控制在了他的手里。
甚至連穿什麼顏色、什麼質地的衣服,都得由著某人的喜好來定……
這甜蜜的二人世界,從云錦發現某人包袱里裝的是什么,而不禁臊紅了小臉的那一刻,正式拉開了帷幕……
沒了侍女跟在身邊,云錦就此連個說話的人都省了。
她的生活里,從此就只剩下一個男人,一個隨時隨地發癲的男人。
原本清心寡欲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被甜蜜幸福,給徹底填滿了。
再這樣下去,肯定會瘋掉.......
衣裳不整地躺在床上,云錦不禁有些頭疼——
這男人的體力,實在是旺盛得太可怕了!
難怪以前還有好些個陪房的丫頭……
眼下,這多人份的“重擔”卻全部壓在了她一人的身上,這要向來身子不濟的她,如何能受得起?
每當她提起身子不適,要求減輕負擔的時候,那男人只冷著臉不說話。
然后回頭,他就端上大碗的黑乎乎的藥汁,硬迫她喝下去,說是可以強身健體……
說來也可笑,從前她病得快死了,也未曾見這男人施舍過一湯半藥。
如今她云里霧里地被他“關”著,這些所謂的補藥卻源源不斷地被灌進了她的口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來的藥真有奇效,她的身子真的變好了一些。
換了從前,別說是夜里出來吹冷風,就是稍稍有一點冷她就要著涼生病。
可是如果真的病重,他大概不會如此頻繁地發癲了——
生平第一次,云錦特別希望,自己的身子再變弱一點就好了……
畢竟,誰會喜歡一個病怏怏的,看著就不吉利的瘦女人呢?
更別說,是摟著一個病入膏肓的女人過日子。
對!
定是因為她身子變好了,他才會突然愿意同她親近的!
可是……就算身子變得沒那么弱了,她的身份還不是一樣,是他最厭惡的北越人么?
思來想去,可憐的云錦益發覺得,自己這位夫君,實在是個陰晴不定、居心叵測的男人……
實在,不是她可以接觸的人。
簡單的梳洗后,云錦輕輕地打開了房門,先是往四處探察了許久,確定沒有楚離淵突然回來的跡象之后,才輕悄悄地繞到了后院。
隔著院子里的籬笆,小聲地喚道——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