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再揚起面頰,往來人方向看去——
只見那人站在明媚的晨曦之下,長身玉立,面如傅粉,唇若點絳,銀發燦燦……
云錦一時竟看得癡了……
莫不是她一早起來便在做夢!還是她眼花?只將旁人都看做是他……
有些孩子氣地用手揉了揉眼睛,云錦過了好一會兒,才確信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確實是那原應遠在天邊的幽州鎮北侯——她的“前任夫婿!”
且不說這突如其來的畫面,給毫無心理準備的云錦帶來了多大的沖擊,。
單說這一身俊雅高潔、風度翩翩的侯爺,接到了摘星樓眾人請他一同出游賞景的邀約,面上不為所動,只一副半推半就的模樣,今日卻是起了個大早。
將自己病了數日的頹喪之氣盡數掃除干凈,又對著銅鏡整理了半日儀容,確保自己已是無可挑剔,絕不會在外形上被任何人給比下去,才施施然出了門,。
果不其然,她也在……
又是兩人一齊抱著那條礙眼的狗,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旁邊眾人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好像她一個“有夫之婦”在外勾搭一個“小白臉”,只是件尋常之事!
楚離淵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旁人恐怕也不知她是“有夫之婦”,他且靜下心來,只看她二人面對他這個“正牌夫君”,是否還能大大方方、坦坦蕩蕩!
那可不,小女人前一刻還帶著可疑的嬌羞笑意,下一刻見著了他,立即石化當場,面露驚懼!
再然后,她似乎反應過來,立即扶住腰身往后退了一步,眼看著就要轉身逃跑!
很好,她還知道怕……
楚離淵在心里咬牙切齒,已將這膽敢落跑還對著別的男人嬌笑的小妻子,撲倒了無數次,面上卻不見一絲慍色。反而還露出一點柔和的笑意來:“早啊,錦兒……”
錦、錦兒……
這個人,真的是鎮北侯楚離淵么?
真的是那個只會用輕蔑的語氣喚她“北越公主”,或“淫娃蕩婦”的幽州鎮北侯?!
一定是假的!
她被他當做奴隸般“關”了一個月,就連最親密的時候,他也不曾喚過她一聲名兒,更遑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云錦從未覺得,自己的名字從一個人口中叫出來,是如此的可怖!
她甚至忍不住,輕輕掏了掏瑩白的小耳朵……
過于驚愕的小女人自是不知道,自己這些不經意間的小動作,落在某個男人的眼里,卻是撓人心肝般的難受——
楚離淵恨不得立時將這個不斷“勾引”人的小女子壓倒在地,咬著她的耳朵,逼她那雙溫柔又帶幾分傲氣的眸子親眼看著,他是怎樣將她一口一口吃掉……
一面又想著,從前她在他面前,總是愁容滿面,戒備又抗拒的模樣,幾時露出過這般稚氣可愛的樣子……
總是以為自己緊緊操控著一切的鎮北侯,經過“馬車墜崖”一事,終是多少認識到,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被輕易操控的。
譬如生死,譬如人心……
曾經的云錦,或許真的對他楚離淵懷揣著真心,然而后知后覺的他,卻不遺余力地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來將其踐踏!
而后,他更是有恃無恐地玩弄她、羞辱她,將最陰暗的一面呈現在她的面前……
是以,她發現了真實的自己,遠不若外表的光風霽月,所以,對他……死心了?
唉,這世上愛他這副皮囊的人很多,但是見識過他心底最深處“陰暗”的那一面的人,卻少之又少——
除去年少時結交的那些狐朋狗友,眼下這個柔弱的小女人,恐怕是當今世上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