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三娘玩了一會兒?!?
云錦淡淡回應(yīng)。
接過南玥替她拿的東西,也不想被楚離淵瞧見,掩于懷中便匆匆回了原先的住處。
“錦……”
身后的南玥還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左使大人,可要進(jìn)去坐坐?”
在云錦的住處前,楚離淵儼然一副主子的姿態(tài)。
“不多打擾?!?
南玥冷冷掃了那風(fēng)雅如仙的男人一眼,“你,莫要再傷她。不然,我也不能保證,鎮(zhèn)北侯能活著走出摘星樓。”
心中含了股莫名的怨氣,云錦對楚離淵開始沒了好臉色。
每日起居都是自顧自的,把那多出來的男人當(dāng)空氣。
任他就是再病再痛,她也不想再管他。
任他愛睡床沿還是椅子,還是哪個角落的小榻,她都只當(dāng)做沒有看見!
楚離淵也并不惱,總是自得其樂的模樣,隨便往哪里一窩便優(yōu)哉游哉,如世外仙人般灑脫出塵。
到了后半夜,卻得了夜游癥似的,悄然爬上她的床。
長手長腳一伸,瞬間將她摟得死緊!
每次云錦想掙脫的時候,便感覺到男人帶著夜露,寒涼微微發(fā)抖的身體,取暖般地貼著她的身子……
最后,她也便不由自主地……妥協(xié)了。
總在忐忑中迷糊睡去,第二日起來,她又不禁會對自己的軟弱感到懊喪!
可是再看楚離淵,起了身兀自慢悠悠地梳洗,慢條斯理地系好層層衣裳,再打打坐、喝喝茶什么的……
那優(yōu)雅自若的樣子,仿佛夜里爬上她床的人,根本不是他楚離淵!
云錦簡直要被氣死,卻又無可奈何。
那男人,恐怕是先前習(xí)慣了對她的萬般擺布,這回重逢,仍理所當(dāng)然地把她當(dāng)作,當(dāng)作是他的女人吧?
可嘆她卻無力擺脫……
只能庸人自擾,偶爾用怨懟的眼神偷偷瞪男人一眼。
突然有一日,溫青若來了住處跟云錦說,那男人的毛病需要她來幫忙醫(yī)治,云錦本身也是極為抗拒的。
她這樣一個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的小女子,哪里還能幫上他鎮(zhèn)北侯什么忙呢?
更何況,那是為了他的纖纖落下的毛病,更不應(yīng)該由她來摻和不是嗎?
日后他真治好了毛病,說不定還怨她斬斷了他與纖纖的羈絆呢!
見云錦百般不愿配合的神色,溫青若也就笑笑,什么也沒說便走了。
還是候在外頭的暗羽猶豫許久,悄悄同云錦說了些話,讓云錦甚感意外。
“得悉夫人出了事故,主子孤身翻遍了綿延十?dāng)?shù)里的深谷,最終只見到谷底殘骸,以為夫人也遇了難……那時起,他的毛病便愈發(fā)地重了,回到幽州城躺了好多日子,高燒不退,叫也叫不醒,吃也吃不進(jìn),頭痛起來恨不得將腦袋都撞碎的樣子,是我這么些年來從未見過的……”
“夫人,主子他心里,是有你的……”
是她太傻,就因暗羽隨便的幾句話,心底的那股怨氣便煙消云散。
甚至,還生出幾分對楚離淵的憐惜,甚至是愧疚——
就好像是自己害他糟了病痛,虧欠了他一般……
“到底要我?guī)托┦裁茨???
云錦又傻傻地去問青若。
“呵呵,且不要急?!?
溫青若好似早知道她會心軟妥協(xié)一般,輕笑道,“晚些你便知道了?!?
秋去冬來,天氣漸冷。
落了場雨后,人人都添了衣裳,用以抵御料峭寒風(fēng)。
摘星樓的議事大廳里,一件埋藏了多年的往事,卻如熱氣騰騰的蒸籠被掀開,使得整棟樓都熱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