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安置在熨熱了的床榻上,楚離淵卸下大氅,端了熱水擦她的小臉小手。
在外面吹冷風吹得久了,小手冰涼冰涼,用熱水擦了幾遍也不頂用,無奈,只能放在手心里反復搓揉著。
“哪里都養不好你,還不如跟我回幽州……”
楚離淵頗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雙修長手掌卻伸出,趁著女人睡著,悄悄將她藏著不肯讓他看的孕肚摸了又摸,還仔細觀察了一番,“如果是個乖巧的女娃兒,倒是惹人疼。”
想象一個小號的云錦站在面前,文文靜靜,舉手投足都透著股纖弱文雅的模樣,楚離淵露出一絲不自覺的笑意來,心滿意足,上床摟著女人睡覺了。
一夜無話。
晨曦初露,透灑窗欞。
云錦也不知自己是被樓下漸漸熙攘的喧鬧聲吵醒的,還是被男人硬挺的胸膛給燙醒的……
那男人的手一只伸進她的頸下,由她枕著胳膊,另一只手環著她的身子,大掌覆在她的腹部,倒是貼得她暖暖的……
可是……他真的不會嫌棄這樣變化的自己么?想起以往,他看到她身子時揶揄的語氣,她真的沒有自信,這般變得丑陋了的身子,能讓向來挑剔的他滿意?
小心翼翼地移開了貼著她腹部的手,冷不防那只手又貼回了她身上,只是這一次,變成了落在她的頭上——
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緊緊抓著她的一只耳朵,任由云錦怎么剝,就是不放!
“楚、楚離淵!”
想起昨夜他是如何在人前鬧騰,云錦益發氣惱,纖纖十指一齊用力,狠狠掐進他的指尖皮肉里。
然而那人卻像是睡死了一般,手掌仍是死死捏著她的耳垂,絲毫沒有松開的跡象!
“你放開!我……得回宮去了!”
睡了一夜,她疲累已久的身子總算是恢復了些精力,這時方想起宮里仍有人急待她回去。
聽到“回宮”二字,身后緊緊纏著她的男人非但沒有放開手,反而指間發難,搓揉起她小巧的耳垂,手指火熱搓的小耳垂紅嫩欲滴,火辣辣的。
“莫要再纏著我了……”
也許是白日里人也清醒了,昨夜與他重逢帶來的那股欣喜與沖動,也在暗夜中的交纏以及被他的胡鬧給耗盡了。
“是,我就是纏著你,那又如何?”
男人不僅不肯松開手,反而將腦袋貼近她的頸窩里,一下又一下的聞著,彷佛她身上有什么魅惑人心的香味,“無論你愿不愿,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人了。”
話音未落,男人一個翻身撐在頭頂,上半身懸空,薄唇眼看著就要落下來,
“我們……我們已經不是……”
看著楚離淵越來越靠近的俊臉,云錦緊張的要命,說話的聲音結結巴巴,聲如蚊吶卻仍堅持著,“不是夫妻……”
“不作數!”
男人這回真正箭在弦上,忍耐了一夜,或者說是一月,此時此刻面對著嬌滴滴的小妻子,恨不得把床給拆了!
“什、什么……”
云錦一雙美目睜的老大,雖然一直忙著躲避男人的偷香竊玉,仍勉力抓著他的話不肯放。
“那封休書……沒有具名……”
他更緊地擁住她,生怕她逃走似的,“不過是信手胡謅,也便只有你當真!”
“你……你說什么?”
這,這云錦更是呆了!
脖子被他啃了一下,也顧不上喊疼,直愣愣的盯著他看,像個傻子一樣。
“我說,我從未真心想要休你。”
楚離淵銀發遮掩下的鳳眸里,氤氳著涌動的情緒。
“……”
好似心里某處最隱秘的地方被破開,云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