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一雙清冷的鳳眸半睜著,明明是疼痛難耐的表情,卻透出一股前所未見的脆弱氣息——
云錦從未見過他,露出這般隱忍又倔強的模樣,一時看得呆了,半天才喃喃道:“痛就叫吧……你這傷,再不處理是真的不好了……”
雖然當時她下手并不重,這些天傷勢未好好料理,已是惡化了。還有……
“你趴過來,讓我看看后背。”
當日匕首扎的那道傷,她一直未親眼所見。
“不必了,公主還是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又趕她,一張蒼白而秀美到極致的面容,仍帶著股孩子似的倔強。
“不行,在北越的地界,本宮的話,你不聽也得聽!”
她難得地霸道,竟然還用在了他的身上,真是不可思議的事。
楚離淵眨了眨眼,居然也未反駁,只是悶悶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任由云錦將他往里側一推,后背露出來朝著她。
男人寬肩窄腰,背部線條也是極好看,云錦卻沒有心情欣賞,抑或是為直面男人的身子而感到羞澀——
她長這么大,也沒看過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身子,更別說是這般猙獰可怖的、傷痕累累的模樣。
近距離湊過去一瞧,可清晰地看到那被削開又勉強闔上的肌肉,云錦心下一陣不適,久未至的孕吐差點又涌了上來,她強迫自己按壓下那股難受,假裝平靜地繼續給那極深的傷口上藥,然而有的東西還是壓抑不住,沿著酸酸的鼻子滑下,掉進了涼薄的空氣里……
“嗯……你究竟,給我上了什么藥?”男人才溫順了沒多久,又不耐地翻身躺了過來。
“等等,還沒好!你這樣壓到傷口!”如此嚴重的傷勢,他是如何能忍過來的……想到暗羽說他幾乎命喪于此,云錦忍不住眼淚掉得更兇了。
“別哭了。”
男人一副難耐至極的神情,“這就是你們北越的傷藥?”
“怎么了?”她勉強止住了淚,替他蓋上新送來的被褥。
“沒事,你回去吧。”
楚離淵閉上了眼睛,又將身子側了側,修長的雙腿有些不自然地蜷縮起來。
看到他這副刻意疏離的模樣,云錦咬了咬牙,輕聲道:“你、你跟我回寢宮可好?”
管他喜不喜歡北越皇宮,總比在這詔獄里要強得多了!即便將來他要離開,與別的女子雙宿雙棲,至少,也不能帶著她留下的這一身丑陋疤痕……
“你別說話。”
聽到她妥協之下軟軟的央求聲,男人非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語氣更冷冽了些,“快出去!”
聽了冷漠至極的話,云錦愣了愣,“你是不是怪我……對不起,我不該傷你……我也不知匕首上竟有劇毒……還有,我、我用鞭子……是,是因為……”
她斷斷續續地想要解釋點什么作為彌補,然而楚離淵絲毫沒有領情,煩躁地揪著被褥,“該死的,到底是誰給你的藥?!”
“啊?”云錦望著男人難掩痛苦的秀容,遲疑地答,“是,是青若特意給你,說是對鞭傷好……”
“該死!怎么拿她的藥?!”
他那因為難受而變得微微扭曲的俊臉,看得云錦心慌意亂!
“她的藥不好么?讓我看看……”她又上前去掀了被褥察看,“我看傷口已經好一些了呢……你哪里不舒服?很痛嗎?還是叫御醫來吧!”
“御醫救不了我……”他的額角也滲出了一層薄汗,此時語氣卻鎮定下來,“沒事,我運功調息一下就可以了。”
云錦將信將疑,又不敢動彈,對著男人腰側一道長長的傷痕,小心翼翼地伸手在旁邊輕輕地撫了撫,像是安慰受傷的小動物一般……
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