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那張秀美的小臉嬌嬌滴滴,一頭烏青發絲柔順的鋪滿后背,雪白纖細的小手像只陷入困境的小獸,緊張的抓住窗沿不放。
真恨不得把她給嚼碎了啊!
怎么辦呢,到底要怎樣做,才能緩一緩心底,那深濃到陰森可怖的念頭呢?
“衣服也不穿整齊,就想這樣跑出去,怎么,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北越來的賤人?”
“果然是下賤的公主啊..........”
聽聽,多邪惡的話呀!
小公主可能這輩子也沒聽過吧?雖然名義上是北越的公主,她卻一點也不像沾染著那不堪皇室的品格……
都被他羞辱了這么久,渾身渾身傷痕累累,困倦哀傷的眼神惶惶不安,然而骨子里她依舊是那個性子倔強、純潔如初見的小姑娘……
反倒是他,借著發酒瘋之名,將心底最齷齪的那一面,全都肆意呈現了她的面前!
怎樣才能克制住那把她弄死的念頭,大概,也只有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了吧……
當他再一次不顧她的意愿靠在鄰水的窗臺發瘋般的折騰,那可憐又可恨的小云朵,終于暈過去。
恨她什么呢?
恨她早早就勾了他的魂吧……卻整整兩年任他自怨自艾,她卻置身事外,毫無所覺。
然而,抱著那小小的細瘦的身子,他又難免覺得,這個兩年前便娶進門來的小妻子,實在有幾分可憐。
以后,得好好伺候她湯藥,好好吩咐下人照顧飲食,好好……待她吧?
至少,這是她獻身給他,被他折騰一夜的回報吧。
嗯,這般打算好了之后,精力旺盛的楚離淵終于良心發現,將昏睡過去的小妻子放回了榻上。
把昏迷的小人兒摟在自己懷里,還扯了薄毯,替女孩蓋住了腰腹,然后根本不舍得離開她半寸,硬是貼著躺下。
她側躺著,他就以胸膛貼著她單薄的背脊,兩人貼得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假如有人見著了此刻楚離淵的神情,估計會吃驚得合不攏嘴——
月光下,那唇紅齒白、俊美如謫仙的男子,審視著躺在自己臂彎間的女孩,神色專注,眼神溫柔……
就好像一頭終于吃飽餮足的獸,端詳著自己掌下余生的小獵物,露出了一絲不自知的悲憫來。
那一夜之后,新世界的大門就向翩然若仙的鎮北侯打開了。
被他吃干抹凈的小妻子落荒而逃,偏巧還落了件東西在他榻上……
一看上頭“柔儀”兩個字,再看玉石本身的質地,這東西顯然對她甚是重要。
他便以靜制動,只待對方回過頭來找他。
沒有多久,小姑娘果然忐忐忑忑地回來了……
他多壞呀,假裝不認識她的模樣,迫她羞赧地報出了一個“小秋”的名字。緊接著,他又迫她脫了衣裳……
那傻姑娘竟然真的脫了。
也不知道是該取笑她的不知廉恥,還是該贊嘆她面對羞辱的勇氣……
只記得她那雙澄凈如水的眼眸,懊惱間含著幾絲若有似無的情愫,即便低著頭,那雙妙目依舊含情脈脈似的,偶爾悄悄看他一眼,其中的光彩,更是直勾勾的誘人!
他完全克制不住對她的揣測,和紛雜的沖動。
當小人兒最終還是耐不住性子,拾起衣服氣惱地離去時,他的目光捕捉到了她的眼角,悄悄滑落的水珠……
那一刻,心下悶悶一鈍痛,令他來不及多想,便一陣風似的追了出去。
出了靖宇堂,他又有些后悔了——
被別人知道他緊張她,還上趕著去哄她,甚至是向這整整兩年不曾謀面的北越公主道歉?那顯然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