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官。貴妃也不好輕易免官。”那宮女輕輕說著,眉眼卻少不了跋扈的神色。
“噯,皇后自從小產后,就患了血崩之癥,怕沒幾天活了。”
菀昭漠然看著她們,聽到這她就轉身離去了。
皇帝駕幸東京的時候,召她去貞觀殿。因為不得不見他,所以菀昭拖著病體拜謁大齊至高無上的皇帝。
“圣上萬福。”菀昭行萬福禮,“一年未見,不知圣上身體是否康健?”
趙睿見她愁苦的病容,似乎也心軟了。“免禮。朕上好,但皇后你,”他太息了,“你病了場,該養養身子。”
菀昭苦笑道:“陛下天恩,妾不過是弱柳。妾的外祖母曾說過:‘每當秋夜,都會記起自己那如露水般逝去的往事。’那時妾還不懂,現在也這么覺得了。”
清晨的白露凝結在葉片上,等到日光照射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趙睿的臉色愈發沉重,“太醫該好好照看你才是。”
“不必了。”她搖搖頭。
“跟朕回長安去,皇后退居洛陽像什么樣子。”他不快地說。
菀昭冷冷地說:“是不是皇后,旁人心中早有了分辨。妾自知自己不配為后,懇請圣上降下天恩,讓賤妾待在這,安度殘生吧。”
“若朕不同意呢。”
“賤妾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后,除了這個名頭,我什么都沒有。”菀昭不等皇帝,她就先坐下了。身上沒力氣,強撐著才不至于倒了。“正因為妾沒有品行,不得臣民愛戴,做不好這個皇后。遲早會被廢黜,不如自己先上表請求。”
“皇后是病糊涂了。”他言語里壓不住怒火,“魏羽,是誰伺候皇后的?”
魏羽戰戰兢兢地回道:“有......”
還沒說出名字就被菀昭打斷了,“不用問了。是賤妾自己想的,圣上無需遷怒他人。”
趙睿只問:“是因為貴妃?還是因為太后?”
“貴妃和太后都不至讓賤妾傷心。但您的所作所為,才真是寒了賤妾的心。”
魏羽大驚失色,急切地勸道:“殿下,您病了。”
皇帝淡淡地說:“讓她說吧,我們也有好多年沒有這么說話了。”
“啊!”魏羽匆忙出了寢殿。
菀昭蹙眉說:“終于等到這天了,形同陌路的夫妻倆,是時候該好好說話了。”
她的雙瞳宛若連波秋水,靜謐的流淌著。
半生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