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楊素了，可唯獨他不卑不亢，甚至不惜頂撞從三品的御史大夫。“在這更有昨日被扣押的證人，以及即將被逮捕的兇手。”

楊素說這話時既是淡定的，也是心虛的。離秘密只有咫尺的距離，就是拼了老命，他也能全身而退。

眾人都暗自嘆息，這案子終于要結案了啊。鬧得滿城風雨，把很多隱秘的事都抖露在世人的面前。

“這么說，你已經知道真相了？”宋文遠悠悠笑道。

“是的，不過懇請御史大夫您把何繼開交給我們，我們還需要他的口供。”

大理丞葉濱在大理寺，殊不知這何繼開亦因太子的手令被金吾衛(wèi)帶到了御史臺獄。比起葉濱，何繼開顯得更為重要，自然知道的秘密更多。

宋文遠悠然點點頭，“年輕人真是不簡單啊。但是何繼開啊，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交給刑部。他是太子要的人。”

皇太子趙睿雖不明擺著過問，但暗里處處使勁。有許多他們不知道的事，他都能提前知道甚至知道的更多。

“下官只等審問大理正了。”

宋文遠還是第一次看到骨頭這么硬的人，溫順的外表下，藏著顆如金石般的心。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只好答應下來。其實無論誰揭開眾人等待已久的真相都一樣，也許答案早就浮現(xiàn)在世人面前了。

他一開始聽程光允講述案件時還對此半信半疑，甚至無法揣測是誰暗中操控。但他和程光允是至交，聽程光允娓娓道來，他就想得通了。凡是皆有訣竅，暗里必有因果。厘清證據(jù)，這結果就浮現(xiàn)在眼前了。

楊素知道破案就是在茫茫大海上找仙丹，而單單有司南和船只不行，重要的就是那地圖。甭管是個什么破圖，畫在草紙，還是畫在龜甲上的破圖，有就行，有線索了就能離那仙藥近一步。

他在案件上傾注的精力有限，比之刑部的郎中和主事還差一大截。若不是靠著裴紀的八面玲瓏和裴緒的算無遺策，他恐怕還不敢走到這里。

“事不宜遲，現(xiàn)在就審何繼開吧。”

于曄搖搖頭，“我看不可。那何繼開是五品官，我們恐怕無權審理。”

“這案子是我攬的，總不能讓老哥你替我擋吧。那何繼開現(xiàn)在已是坐罪丟官，是個徹頭徹尾的罪人。我們要審他，那是理所當然的事。無需驚動旁人。”楊素抱著被免職的心，最好的結局就是功過相抵。

“那我們得去和郝侍郎打聲招呼。”

換成他們審案，那至少得讓長官知曉，出了事還有郝敬宣扛著。于曄只能陪他一起胡鬧了。光憑刑部的力量，能走到這種地步，很是不錯了。

“行吧。”

若始作俑者只是郭家人的話，那未免太湊巧了吧，其中定有別的故事。他只當是自己又走進一個精密的布局里，沒法破解里面的機關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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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忽地心花路放，“于郎中，”

他忽地明媚燦爛，定是清濁分辨了。于曄不禁激動，“嗯？楊舍人，你是想到什么了嗎？”

“我們去喝口酒吧。”

于曄猶如見到了晴天霹靂，但又不好瞪眼睛罵他。掃興地說：“這，這時候喝酒，你沒開玩笑吧？”

“都快結束了，自然要樂樂。到崇仁坊那逍遙逍遙，老哥你也松松筋骨，都忙壞了，咱呢算得上有余財，就請您大駕走一趟。”

“啊？”

于曄當他是想樂呵想到瘋了，但被他懇求再三，只能是去了。剛被帶入崇仁坊，就徑直到客棧里了。

“原來你是要來這種地方啊，早說啊。”

這種格局小，還便宜的地方，于曄倒是樂得掏腰包。

“誰跟你作那個？”楊素白眼過去，他是來找這店的掌柜的。“掌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