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嶸戈,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地說出我們的關系。”
她心甘情愿帶著女兒家的旖旎與夙愿,嫁給了他。
原來生命終有時,夫妻一場亦是有盡頭的。
為什么這盡頭這般快,她的脆弱,她的無助,她的神傷,燙的男人心口一緊。
樂嶸戈有多倔強沒人比顧瑨珩更清楚,訓練累了不哭,身體受傷不哭,就連那一天他們在醫院決定好要離開,她也沒哭。
認識她這樣久,顧瑨珩就沒看見樂嶸戈正兒八經的哭過。
這會她哭的像被全世界遺棄的孩子,無助神傷。
此刻這姑娘雙手環抱著他,微微低著頭。
紅唇淺淺的抿著,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滴在他的臉頰上。
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他的面頰做著直線下落,快速順著耳垂流到頸窩里。
濕潤潤的,帶著一絲極淺的黏。
顧瑨珩狠狠地皺了皺眉,直勾勾的看著她,眼底一片猩紅。
這一眼像是真正要看進眼里,望進心里,帶著無盡的繾綣和癡纏。
柔情的丹鳳眼里那抹紅大面積的紅席卷,如天邊的火燒云,層層翻涌,巨浪滔天。
金燦燦的光暈穿越天臺,隔著一層薄頂松軟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和煦的光泛著暖意的橘色,像是在留戀什么。
顧瑨珩狠了狠心,用力闔上雙眼,生生隔住眼底的那抹情緒。
他嗓音啞的不像話,聲音低沉近似冷漠。
“如果三年之內我沒有回來,我會授權委托人同你簽訂相應的離婚協議書。未來別委屈了自己,他日若能遇見合適對你好的人,千萬不要顧忌我而苦了你自己。”
這個男人對她一向縱容有加,自兩人在一起以來。他從未對自己提過什么要求,凡事由心是顧瑨珩給樂嶸戈最大的寵愛。
相愛一場沒想到,他對她唯一的要求是將來在一場沒有他的余生里。要求她學會獨自堅強,好好生活!
看吧,顧瑨珩對樂嶸戈的愛是這樣毫無保留的徹底,又是如此激勵奮進的堅信。可是顧瑨珩你又憑什么能夠篤定,沒有你的余生樂嶸戈可以學會成長。
后來無數個日與夜,每當她堅持到無能為力,都曾詰問過自己是否仍然可以。
窗外三三兩兩的說話聲,忽然驚擾了辦公室里沉睡的某人。
夢里不知身是客,有時候她寧愿南柯一夢終不醒,不過都是奢望罷了……
她緩緩撐著手臂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笑容漸起,冷意卻不達心底。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竟是這種感覺,從前的樂嶸戈是不喜歡這些詩詞的,要么覺得傷春悲秋,要么覺得情愛纏綿。
于她來說最好的愛情,就是所愛之人長長久久的陪伴。如今陪伴倒成了她最大的奢望,獨當一面的成長。
就像現在,可以依戀的那個人不知所蹤。
她低頭掃了一眼桌上的點名冊,溫柔的、不舍的、留戀的表情逐漸淡去,被一抹冷冽所取代,恢復成那個無往不勝的樂隊。
從前,人們口中稱呼的是“樂隊”,是帶著幾分調侃與玩笑意味,現如今這一聲“樂隊”是尊稱,更是敬畏。
寧素冉一進來看見樂嶸戈正言厲色的坐在椅子上,眼底流淌的冷色如同染上一層月色的清華。
澄澈卻不見暖意,同事多年看到這樣的樂嶸戈,她不免有幾分心疼。
“嶸嶸,今天的體側那邊我一個人去就行。你過兩天要去場館帶隊,這么辛苦你會吃不消的。”
樂嶸戈手上的動作一頓,“這么辛苦你會吃不消的。”
這樣的話基本上每天都會有人和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