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瑨珩:“誰不想過好日子,誰不想選愿得一心人的日子,可是那些苦日子總要有人去過,去承擔!不是高風亮節,卻是責任使然!”
樂嶸戈瞪了他一眼,扭過身子繼續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我只知道我老公現在狀況良好,就能做手術了。我還知道我老公現在不手術,就會面臨生命危險。”
她委屈的蹲在那,小聲抽泣。
半晌,怒目瞪他逼問:“顧瑨珩,你能不能別總那么有大局觀意識。我就是個普通女人,是妻子將來會是母親,我只想捍衛我自己的家庭,我沒你那么高風亮節。”
她想用一個女人的歇斯底里去換一個男人的悲憫與可憐,本身就是一件可悲的事。
嘶吼中的憤懣,委曲中的傾訴。
這一刻,她不想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妻子,她只想做一個自私的普通人。
“樂嶸戈。”顧瑨珩禁錮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與自己平視。
沒由來的無力感,很強。他眉頭深深地蹙著,帶著點頹然的無奈。
“我讓你失望了,是嗎?”
“你發現我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完美、冷靜、理智,可以和你共同承當未來的妻子,是嗎?”
“我不能在你艱難的時候,理解你的事業。我不能在你需要的時候保持冷靜,我不能平靜的接受這樣的安排,是嗎?”她無力的笑了笑,積聚的眼淚順著眼眶緩緩流落。
“不是。”桎梏的手,松動。
肅穆的泠然間少了點清冷,多了點柔和。
他軟下了聲音安撫道:“我從沒這樣想過,于你,得之我幸!”
“可是,我們冷靜一點,平靜點好不好?全國室內錦標賽它很重要,我們在這一行待了這么久,利害關系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對不對?”
顧瑨珩放緩了聲音,徐徐圖之。
“它是一年田徑賽事的開端。有多少人他們日以繼夜的訓練,他們的青春很短。為了什么,他們在這里付出了那么久,就要因為主帥有礙就得面臨可能會失敗的風險。”
“你想想,對他們而言公平嗎?應當嗎?公平嗎?”
四目相對,這樣的對視,曾經他們有過無數次。
溫情的、甜蜜的、撒嬌的、呢喃的。
可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樂嶸戈絕對置身海底,一片冰冷。
“那我呢?”半含哭腔的聲音空靈無助:“我就無關緊要了是嗎?我一直是你事業之后的調劑品可有可無是嗎?”
“不……不……不。”破碎的聲音冷漠到極致:“對,對,對。我就不該問,又何必自取其辱,就是這樣,就該這樣的。
“抱歉,是我沒找準自己的位置!”她偏轉身體,松開他的拉扯。
“不是,嶸戈你知道的,你在我心中一直獨一無二。”看著她的背影,顧瑨珩無力的說。
“是嗎?”可是顧瑨珩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重要到我不能讓你有一點閃失。
可是,你卻不在乎。
她無力的掙扎,蒼白的問:“你若怎樣,我該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我能怎么辦?”
“嶸戈,我不是去赴死。”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樂嶸戈不著痕跡的讓開。
懸浮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放下。
“我和你保證,回來我就做手術。我們一起去你全程看著我,我不會讓自己累著,也不會逞勇好不好?”
他繞到她面前,將她整個手掌捧在手心。
樂嶸戈深深吸氣,甕聲甕氣的鼻音很重,她自嘲哂笑:“我早該知道的,從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誰都攔不住你,我也一樣。”
“罷了,罷了……”
樂嶸戈緩緩從他掌心里抽|離雙手,唇角動了動,欲要抬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