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傷疤忘了痛,她偏要上趕著自取其辱。
也不見她生氣,反倒樂在其中。在這一點上,蕭芷煙常常自愧不如。
深深嘆息,只能丟下一句蒼白的:“咖啡不是這么喝的!”落荒而逃。
余光瞥見,那姑娘嬌俏的撐著下巴湊巧的蹭到男人面前狐疑的問:“咦,我又完勝了嗎?”
男人溫柔地笑笑,極其縱容的說:“是呀,我們家的小傻子可真厲害。”
“說了不許喊我,小傻子。再喊,就真的變傻了。”她兇巴巴的反駁。
“唉,好苦呀!早知道就不該為了跟她嗆聲灌了那么好多口,顧隊,我苦死了,腫么辦?”姑娘甜甜的撒嬌。
顧瑨珩曲指在她鼻尖上輕刮,笑道:“說你是小傻子,還不肯承認?”
“誰讓她總來招惹我的?我不開心,我必須反駁,我就要完勝!”
“好,好,好。你開心就好,現在開心了?”顧瑨珩尾音上揚,招貓逗狗似的哄著她。
“開心是開心了,就是嘴巴苦,真的好苦。”她說的一股委屈勁。作
顧瑨珩湊過去在她唇角親了親,趁她晃神之際,捏著糖紙將糖遞進她嘴中。
“還苦嗎?”
水果味的甜糖瞬間化在口腔,像夏日空氣里和著的清晨露水,甘甜、芬芳。
小姑娘被哄的眉開眼笑,討好著湊到他的面前:“男朋友,謝謝你。世間萬物,唯你最(嘴)甜!”
她指尖落在唇上,又反手在顧瑨珩的紅唇上印了一下,如蓋章印戳似的。
曾經,她們也這么甜蜜過,這些小兒女家的把戲他也曾樂此不疲得陪她玩過……
蕭芷煙拿起一張紙巾擦干凈嘴巴,才開始說話:“你為什么不勸他?你知道我一得知這個消息,我就立馬給他打了電話,你知道你老公是怎么說的嗎?”
回憶戛然而止,她訕訕的問:“怎么說的?”
蕭芷煙眼眸微忖,張口回憶:“蕭顧問,公事方面,由上層領導決定;家里的事情,有我媳婦支持?請問你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和立場來干預這件事情?”
“抱歉,我很忙,無事請不要再打過來。”
“樂嶸戈,媳婦?你就是這么做人家媳婦的?你的心呢?顧瑨珩對你那么好?你就指望他那點榮耀,去保你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是嗎?”
這樣莫名的惡意,這一刻于她像萬千刀戳。
“蕭芷煙。”樂嶸戈壓抑怒火,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在你心里我樂嶸戈就是這種人嗎?我情愿拿我丈夫的生命去換那些虛名?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她平靜的看著她漠然的笑。
“惡毒臆測也要有個程度,過了,就太過分了!”
她承認,剛剛蕭芷煙說顧瑨珩不留余地的拒絕她,心里有些感動。
女人有時候就是蠻不講理,你希望你是所愛人心中的獨一無二,卻又希望這個時候有人可以滯留住他想要前進的步伐。
現在得到答案,不知道心里是寬慰多還是死心多。
她端起面前的咖啡,嘗了一口。
第一次樂嶸戈發現,黑咖啡,其實也有甜的時候。
嗓子黏黏的有些發膩:“我勸了,沒有用。”
“他說這一次我攔下他,余生他都不會安心,不會了……”
這一覺,樂嶸戈睡得不太踏實,隱約間一直聽見那聲“不會了。”
伴隨,時而傳來的抽泣聲。
過了一會又平靜下來,睡夢里她皺著眉。
有些事情,有第一次就會理所當然的有第二次。
失諾于她,她知道顧瑨珩也不想,卻又每一次都有不可推拒的理由叫樂嶸戈無法拒絕,也不該拒絕。
這一年,國際田聯世界田徑挑戰賽首屆在京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