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這么叫她,還是第一次他要放棄手術那會。
樂嶸戈當即冷了面龐,她抬手躲開他的桎梏。
冷冷道:“顧瑨珩,如果你開口是要和我說放棄手術的事情。對不起,請免開尊口。”
“因為我不想聽,我不想知道你的鴻鵠之志,也不想知道你對體育事業的熱愛有多熱忱。”
“我只知道這一次我再特么的同意你,我的家就要散了!”
她皺著眉,哭腔明顯,一臉疲態。
“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如果你非要這樣,那就離婚吧!”
“離了婚,我就再也管不了你。從此你愛去哪就去哪,愛有什么志向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拼下來的盛名全都留給你一個人去享受,以任何形式。”
“我都不在乎了……”她虛壓著聲音,沒什么情緒的說。
抬手掠掉眼角的眼淚,一身孤傲的看他,像一頭倔強又不肯服輸的小獸。
委屈巴巴,也滿是無助。
沒人知道,剛剛“離婚”兩個字說出口的那一瞬間。
呼吸像是被人悉數奪走,大腦缺氧得厲害,整個人到現在仍處于懵懵的狀態。
她有什么辦法,她也想好好的和他說話,也不想像這樣冷戰爭吵。
可是,她勸不動顧瑨珩!
“過來。”他招手,笑著喚她。
小姑娘賭氣似的,不肯過來。
近來顧瑨珩進行術前的相關調養,體重降得厲害。
原本小麥色的皮膚看上去比先前白了許多,前兩天樂嶸戈還打趣他。
說他這叫:“白皙兒郎。”
瘦下來的顴骨明顯,相比過去勁道的腰身窄臀,有序的雙腿和標致的人魚線。
這會倒有了幾分書生味道。
褪去凌厲,褪去抖擻。
突出的顴骨,高挺的鼻梁,看上去格外挺立。
燈光順著頭頂照落在鼻翼兩側,折射出一道淺淺的剪影。
看得樂嶸戈分外心疼,滿眼的深情和無法訴說的悲傷成了一道殤,誰都不能提。
猜透她心思的顧瑨珩故意板著臉:“怎么?看我最近瘦了,覺得我是收拾不了你了是嗎?”
“膽怎么這么肥呢?讓你過來都不過來?”
樂嶸戈心里不舒服,故意嗆聲:“你要再這樣不聽話,你以為你以后還能抱得動我?得意什么?”
說話間天旋地轉。
再睜眼,近在咫尺又放大無數倍的側顏好看的讓她癡纏留戀。
迷戀的眼眸中全是他的臉,樂嶸戈喃喃自語:“你怎么這么好看,病了也好看?”
顧瑨珩滿意的勾了勾唇輕笑:“那,嶸戈喜歡嗎?”
“喜歡,會一直這樣喜歡,好喜歡好喜歡的。”她不自覺的說。
“既然這么喜歡我?剛剛還說要和我離婚?舍得嗎?”顧瑨珩狹帶笑意的嗓音,循循善誘。
她順從本心的搖頭:“不舍得的,我那么喜歡你。顧瑨珩能不能為了我,這一次不要去?”
“你都不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好多年。”唯恐他不信,樂嶸戈伸手做發誓狀:“好多好多年,你都是我的神往!”
“可是,我沒有辦法了,我勸不住你,在國家面前,我永遠都是你其次,一直都是。你的愛是在一切都好的前提下,那個首要才是我。一旦國家需要你,我便是那個備選項。”
顧瑨珩強忍著,一顆心滾燙的疼。
男人低頭蹭了蹭她的腦袋,抬手,溫存的摸著。
像平時一貫那樣,她耍小性子,顧瑨珩從來不說她,總是縱容的讓她把脾氣發完。
然后溫柔地告訴她:“哪里對?哪里不對,是不是應該這樣做?”
他的耐心就像雨后破竹的初筍,透露著清新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