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的那位學生坐不住了。
他激動的斥責江南“你應該是位醫生吧?你怎么能這么跟蘇老師說話呢?你還懂不懂什么叫禮貌?”
我轉過頭來,望向江南。我說“江南,你過來。”
我現在就想馬上知道,我的孩子們現在在哪里,她們怎么樣了。
江南看上去很疲憊,好像有好幾天沒打理自己了,臉上胡茬很重。
他看了看我,然后對那位大哥說“我不是以醫生的身份,我是以女婿的身份請他出去!”
那位大哥愣了一下,看了看病床上的我,一時之間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我爸卻沒有一絲的尷尬,非常淡定的跟他的那位學生道別,之后看了我一眼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江南走到我的跟前,俯身貼著我的耳邊說“我把孩子們送姥姥家了,她們都挺好的。”
他說完,揉了揉我的頭,便走了出去。
他一定是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們,所以還沒等我問,他就直接告訴了我。
孩子們被送到我媽家了?那就好。我媽就算再怎么不喜歡小孩子,也會好好的照顧她們的。
我聽到隔床的病人低聲討論“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父女不和啊?那是你的老師啊?……”
我望著門口,無心聽別人的猜疑,卻聽到那位大哥說“你們知道嗎?株洲也是這位蘇老師的學生……”
哦,那位株洲先生也是我爸的學生啊!那么我爸肯定是來探望那位大英雄學生的了。
我即使記憶力不好,也能判斷出我爸不可能是專門來看望我的。
他放到我床下的水果,沒準就是隨手在路邊攤買的,看望那位株洲先生之余,隨便看我一眼。
看不看我,對于我爸來說都應該沒什么價值吧!
現在就算是我死了,他這么大年紀也不可能再搞到生育指標去生兒子了。
江南很快就回來了,坐在我的床邊,然后疲憊的趴在我的肩膀處。
他輕聲說“我瞇一會兒,我太累了。”
我向他靠了靠,他也向我依偎了過來。
我問“我爸呢?”
他說“去看株洲了。”
我說“睡吧,沒事了。”
他說“嗯。”
就這樣,我倆的腦袋依偎在一起,很快我就聽到了他睡著了的聲音。
我想我和他一定是在一起好久好久了,才會從呼吸聲就能感受到對方的狀態。
可是我現在很精神,根本睡不著。
隔床的病號和那個是我爸學生的家屬,都時不時的看一看我倆,但是他們的注視不足以讓我介意。
讓我介意的是那個明顯目光不太對勁的小護士。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白白嫩嫩的挺漂亮。
她進來好幾次了,東走走西看看,裝作很忙的樣子,卻掩飾不住對我這個床的在意。
她是誰?是江南的愛慕者?還是江南的紅顏知己?
她和江南肯定是有故事的,就她那個愚蠢的狀態已經直接讓我覺察到了這個訊息。
但是我不能確定,她是不是單方面暗戀我丈夫,這個我需要確認一下。
我是個正常女人,我只不過是記性不好。但也許正是記性不好,讓我的洞察力更加的敏銳。
趙東旭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托這個小護士的福,我想多住一兩天。
正好孩子們在姥姥家也可以來個度假,換一換環境對她們有好處。
孩子們對于我是最重要的,孩子們的爸爸也是不可或缺的。
任何覬覦我丈夫的女人,一經我發現苗頭,都必須得好好研究清楚。
所謂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