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么?”
陳安盯著天上的月光,回頭看了一眼何姣。
何姣一言不發,先是將自行車鎖好,接著坐在長凳的另一邊。
她坐的位置很遠,和陳安一左一右像是在玩蹺蹺板。
沒有了白菜作為紐帶,他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擴大了無數倍。
“我在這附近做兼職老師,下班了騎會兒車放松一下。”
何姣發現陳安臉上的胡子似乎有些拉碴,眼神也帶著些許疲憊。
“你和白菜之間...是有什么誤會嗎?”
何姣想著如果真是這樣就簡單了。
白菜不是矯情的人,她說她最無法接受的是陳安的態度,即便是陳安有了第二個女人,但是他為什么又不解釋一下?
比如逢場作戲...男人都會犯的錯之類的...
男人的承諾,到底違背了沒有?
起碼就系統判斷來說,這點是沒有違背的。
但是就他的態度而言,的確像極了變心的男人...不能說出軌了,而是“變心”才能形容。
不解釋,不詢問,不關心...
“白菜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小氣。”何姣想了想道:“她去了美國,你只要追過去,解釋一下,她絕對會端不住架子的。”
其實何姣知道白菜是真的很生氣,但是先把陳安騙過去就行了,白菜總會舍不得的。
兩個人只要能夠坐下來溝通,還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
就算陳安身體出軌,何姣覺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畢竟現在的陳安完全就是閃亮的金龜婿級別。
他又沒結婚,又有自己發展前景極為廣大的公司,一些女人趨之若鶩的撲上來...陳安這么年輕,犯錯也不是不能原諒。
看著何姣一臉認真的表情,陳安隨口說出三個字。
“你不懂。”
何姣想了想道:“和邊關月有關系嗎?”
陳安都懶得接茬,和這個女人說清楚有什么用?
“你只要去國外一趟,白菜肯定會心軟的。”何姣喋喋不休的當著和事佬:“現在你就別這么在乎面子,去一趟美國吧,起碼讓她學的心安一點...”
陳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其實不是白菜遠走國外,而是白彩的消失...
在陳安的潛意識里面,白菜就算坐上旅行者號跑去火星,他也會將其追回來。
但是白彩呢?
陳安不想讓白彩變成回憶,這也是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的原因。
他正處于某種奇怪的“失戀”狀態。
這也讓陳安升起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見過白菜的另一面,那個一直咋咋呼呼、風風火火的小白彩,而不是現在白月光一般的白菜。
用一句話來概括的話...大概白彩就是陳安心中的朱砂痣,白菜則是天邊的白月光。
她們本是同一個人,但是在遇到陳安之后,走上了不同的命運軌跡,分化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面對事業有成、優異無比的陳安,白菜堅持著自己的夢想從未放棄,性格溫柔又恬靜,無聲滋潤著陳安的內心。
但是面對那個在學校里平凡無比、兩個人喝杯奶茶都會先看價格的陳安,白彩放棄了自己的鋼琴家夢想,轉而開始為兩個人的安穩小窩而打拼——
陳安還是不想接受白彩消失的現實,即便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就如同何姣所說的那樣,自己似乎應該去一趟美國,起碼讓白菜學的心安一點...
“那她在哪個學校?”陳安問,“是柯蒂斯學院嗎?”
何姣翻了個白眼:“不然還去哪里?”
見陳安有些意動,何姣躊躇了一會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