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特地要囑咐他,無非就是因為長沙郡的項宣,現(xiàn)如今已成為王尚德?lián)]軍江東的巨大阻礙,只有擊潰了項宣的長沙義師,王尚德才有能力揮軍江東,進剿趙伯虎所率領(lǐng)的新生的江東義師。
但顯然趙虞并不會那樣做。
不過當(dāng)著陳太師的面,他也只有一一答應(yīng)下來。
待囑咐完畢后,陳太師便帶著毛錚,帶著若干名護衛(wèi),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前往山東的旅途。
此時,目送著陳太師這一行離去的鄒贊,這才悵然若失地說道:“本來再過一個月,便是父親八十歲的壽辰了……我兄弟幾人原本打算好生慶祝一番,但如今看來,估計也辦不成了……”
“……”趙虞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的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最快也只夠陳太師一行人堪堪抵達山東的臨淄,可問題是那邊還停著韓晫的尸體等著見陳太師最后一面——看到了義子的尸體,陳太師豈還會有心情辦什么壽宴?
想了想,他對鄒贊說道:“那就明年再辦吧。……八十一,也并非就不能辦。”
“呵。”
鄒贊輕笑了一聲,隨手拍了拍趙虞的臂膀,旋即又說道:“好了,愚兄也該回邯鄲了。……對了,前幾日我已派人聯(lián)系了那金勛,命他立即收兵返回邯鄲,六弟也可以省心了。”
趙虞笑了笑說道:“倒也沒什么不省心的,金中郎還是比較識趣的……”
鄒贊點了點頭:“金勛整個人,確實是比較識相的,但他終歸與東宮走得近,該防還是防一手……”
“多謝伯智兄提醒。……伯智兄將他調(diào)回邯鄲,不會引起什么非議吧?”
“不至于,這是陛下的命令。”
“陛下的命令?”
“啊。”鄒贊驚訝說道:“父親沒跟你提過么?陛下已默許公主暫時留在你這邊……”
見趙虞搖了搖頭,鄒贊又說道:“那大概是父親忘了吧……”
忘了……么?
趙虞微吐一口氣。
與其說陳太師是忘了,他更傾向于陳太師這次受到了太大的打擊——那一日陳太師難得露出的疲態(tài),他心下記憶猶新。
“總之,公主暫時留在你這邊,由你負責(zé)保護公主的安危,切記,莫要與其走得太近,包括鄴城侯一家。”
“我明白……”
“對了。”
忽然,鄒贊好似想到了什么,回頭對趙虞說道:“忘了告訴你了,那蔡錚死了。”
聽到這話,趙虞眉頭一挑:“三皇子殺的?”
鄒贊輕哼一聲,淡淡說道:“陛下殺的。……那蔡錚前段時間偷偷摸摸回到邯鄲,試圖帶著家眷遠走高飛,哪知他家附近早已布下了眼線。總而言之,他被陛下以‘陷害公主、圖謀不軌’的罪名打入了天牢,未等問斬就在牢中畏罪自殺了。”
“這是給鄴城侯一家的交代么?”趙虞輕哼道:“這是當(dāng)了替死鬼啊。”
想想也是,晉天子下不去手殺太子與三皇子,還會下不去手殺那蔡錚么?可憐那蔡錚不過是三皇子手中的一柄刀,卻稀里糊涂地當(dāng)了替死鬼。
就不知鄴城侯一家對此是否滿意——趙虞覺得,大抵是不會滿意的。
聊了大概一炷香工夫,交代了一些事,鄒贊亦帶著他一干衛(wèi)士啟程回邯鄲了。
看著鄒贊一行人離去的背影,趙虞站在雪地上長長吐了口氣。
若有選擇的話,他著實不希望在自己的復(fù)仇之路上,與陳太師以及陳門五虎為敵……
有沒有辦法規(guī)避呢?將陳太師與陳門五虎拉到他這邊……
或許我可以嘗試說服鄴城侯一家假意相助三皇子,引發(fā)三皇子與東宮的爭斗……倘若三皇子勝出,他得位不正,老太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