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會像此刻府外的那些人那樣,被拒之門外,無處可歸……”
“怎么會呢?別亂想。”
趙虞輕輕拍了拍靜女的后背,無聲地安撫著她。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趙虞見靜女的心情差不多也平靜下來了,故意逗她道“靜女,還不放手么?我的手都被攥地快沒知覺了。”
靜女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仍死死攥著趙虞的左手,連忙放開。
趙虞故意在靜女面前甩了甩左手,逗她道“靜女,看不出來你力氣其實挺大的啊,抓地我挺疼的……”
“少主。”
靜女又羞又臊,咬著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中帶著幾分羞惱般的埋怨“您再取笑奴,奴就……就……”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出如何“威脅”趙虞,悶悶地閉了嘴。
那可愛的模樣,讓趙虞忍不住在她頭上胡亂揉了幾下。
“呀。”靜女小聲尖叫一聲,抱著頭退后兩步,不敢違抗趙虞的她,只好可憐兮兮地哀求“少主,不要欺負奴……”
見靜女差不多已經恢復過來,趙虞哈哈一笑,枕著雙手在床榻的邊沿躺了下來。
此刻的他,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方才那名帶著兩個孩子的婦人。
他知道,似那樣的婦孺,在那些難民潮中恐怕并不是唯一,此刻在他與靜女玩鬧之際,說不定就有許許多多年紀與他們相仿的孩童正飽受饑寒,在恐懼與不安中靜待最終絕望的降臨。
趙虞并不認為他來到這個時代是肩負有什么使命,但今日看到那些難民,尤其是看到那名無助的婦人,他不由想道或許我可以做點什么?
當然,憑他一個年僅十歲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呢?他想做點什么,歸根到底還得得到他爹魯陽鄉侯的支持。
當日,趙虞在自己屋內思考了一整日,直到傍晚用飯,才帶著靜女一同前往北宅。
一如既往,在父親魯陽鄉侯的威懾力下,一家人安安靜靜地用完了晚飯。
而待魯陽鄉侯準備離開時,趙虞忽然說道“爹,孩兒有些事想請教您。”
“……”
正準備離開的魯陽鄉侯聞言一愣,轉頭看向周氏,卻見周氏一臉驚訝地搖了搖頭,向丈夫表示并非出自她的示意。
上下打量了幾眼趙虞,魯陽鄉侯平靜問道“幾句話能說完么?”
“不能。”趙虞搖了搖頭。
“到我書房來。”
“是。”
父與子的交流,靜女識趣地沒有跟隨,只有趙虞跟在魯陽鄉侯身后,一前一后走向魯陽鄉侯的書房。
途中,也沒有什么交流。
片刻后,魯陽鄉侯便領著趙虞來到了自己的書房。
吩咐在書房內打掃的仆從奉上一杯茶,魯陽鄉侯在桌案后坐了下來,只見他隨手拿過桌案上一本厚厚的簿子,一邊翻閱一邊隨口說道“說吧。”
看得出來,魯陽鄉侯并不是很在意兒子所謂的“請教”,或許在他看來,幼子趙虞還太年幼,沒必要太過于上心。
當然,出于尊重兒子,魯陽鄉侯也沒有直接回絕與兒子的交流。
如果兒子沒什么重要的事,那就隨便應付一下,他大概是這么想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趙虞很認真地說道“爹,孩兒想與您談談難民的問題。”
一聽到“難民”二字,魯陽鄉侯的視線立刻中案上的那本厚簿子轉移到了書桌前的兒子身上,他狐疑地問道“什么難民?你怎么會知道?”
見此,趙虞如實說道“是娘說的。……今早孩兒與娘說,想學習騎術,到周邊以及縣城看逛逛……”
魯陽鄉侯聞言輕哼一聲,打斷道“整天到晚就只知道……”